当楚亦和武当众人切磋完毕后,周辅行道长就忽然现身,拽着他前往了后山竹林,准备传授其武当功法绝学。
一般按照常理来说,新弟子入门,得先观察一段时间,在人品心性都通过考察之后,才会被传授功法妙诀。
不过楚亦的情况有点特殊,他是摆明了‘换法学艺’来的,像这种情况,基本上都是别派弟子想学点其他门派的东西,所以就去那个门派‘拜先生,学本事’。
而这基本上也只会发生在关系良好的双方之间,在大多数情况下,先生会教学生一些真本事,不过本门的核心秘法是不要想了,这是留给真传弟子的东西,也是一个门派的至高传承。
凡是能被传授这些东西的,那基本上就是有可能继承掌门之位的人。
就比如龙虎山的‘五雷正法’,以及茅山的‘上清大洞真经’,得授此法,就意味着有了继承掌门之位的资格......所以像这种东西又怎么可能传给一个外人。
而且就算被传授不涉核心的功法,其中的限制也很多,最大的一条就是不能擅自传授给他人,即便是子女和弟子,也需要亲自带去山上请示一下......当然了,一般来讲都是会同意的。
就像楚亦传给出去的‘五形真解’,日后他们若是想传授给后人,那就必须先请示一下楚亦本人才行。
不过现实中倒是有个能绕开这一限制的法子,以后楚亦要是能开宗立派,那么身为掌门的楚亦自然也就有了传授弟子门人功法妙诀的资格。
不过玄门对于创立门派这一方面看得极为严格,讲究个名正言顺!
首先新立的门派,必须有一个独属于自己的独特传承,这是该派别于各门各派的根底所在。
你要自成一派,那总得有点不一样的东西吧?否则的话大家都一样,那还分什么流派宗门!
即便是立下了门派传承,那也只能算是某一宗门的‘分衍支脉’。
比如同样是修内丹,崂山的内丹和全真的内丹虽然在大体上一样,但是在细节处还是有很多不同的,再加上崂山还兼修符箓手段以及寻龙望气之术,这样一来就区别于其他宗门了,所以凭这些东西,就可以另立门户自成一派。
再比如玄阳观一脉,其传承的东西虽然与三丰派基本一致,但是该派多了个‘搓丸子’的特殊技能,所以也可自成一派......不过真论起来,其实也只能算是三丰派的分衍支流,只是身为本源宗门的三丰派都不管这事,那么各大山门也就更没资格管了。
说到这,就不得不提楚亦当前身负的传承了,除了本家三济堂之外,现在还多了崂山,龙门,茅山,武当的功法传承。
所以日后他若是想开宗立派,就必须征得这些宗门的同意才行......除非他只是重开三济堂,只传授三济堂的本家功夫,不然的话,就无法绕过这些宗门。
除了以上几点之外,新立的门派还得在其他门派的轮番‘讨教’中立得住脚才行......只有接得住这些‘讨教’,才会被玄门所承认。
只有这样,才有资格自成一脉,开宗立派!
......
此刻,三丰道院的后山竹林之中,楚亦跟着周道长来到了竹林深处的一方空地。
如今是七月中旬,恰逢酷暑,而这竹林深处却是难得的清凉与静谧,隐约间还有微风徐徐。
两人站定之后,周道长便直言不讳的开口说道:“楚亦,你可知你为何会一招就败于资皓手中?”
楚亦翻了个白眼,无奈道:“我功力不如他呗。”
“对,但这只是一方面......”
周辅行点了点头,随后摆出了一个楚亦异常熟悉的拳架,只见他身如巨熊直立而行,双掌向身旁的一根青竹骤然推出。
随后在楚亦惊恐的眼神中,一根碗口粗的翠绿青竹被拦腰打断,旋即应声而倒。
见此情景后,楚亦觉得这才是真正的老熊摇树式,这招在周道长的手上所展现的威力,甚至还超过了传授他这五招散手的卢道长,对比起他们两个威力,楚亦耍起来就像是个熊崽子......
做完这一切后,周道长才缓缓收功,当他看到楚亦惊愕的神情时,淡然一笑,继续道:“其实最重要的是你的基本功不行,所以同样的招式在你我手中就有了巨大的差别,虽然调教你百日筑基之人的手段颇为高明,给你打下了不错的根基,用之修行炼炁绰绰有余......但这对于我们武当派来说,还是欠下狠手打磨,更何况我们武当一脉的功夫,属于丹武之道,修炼内丹的同时并重武学,所以就更需要在根基上下苦功了。”
何为道基?人之本身也!
“那您的意思是,我需要回炉重造喽?”楚亦好奇的问道。
只见周道长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点了点头,“必须得是回炉重造啊,不过你年纪有点大了,根骨早已定型,所以回炉重造的过程会很痛苦,而且效果也有限,但这总比没有的好,若你有朝一日能修成先天道果,那等于就有了一次从骨子里重铸根基的机会,到时切记不要懈怠此事。”
“先生金玉良言,学生明白,一定谨记。”楚亦抱拳一礼,随后有一脸疑惑的问道:“那么重铸根基又该从那里开始做起?”
只听周道长缓缓道:“一般来说,本门功夫需要从孩童时开始修行,打熬筋骨、锻炼体魄、贯通经脉,如此一来感悟内气,自然事半功倍......不过你既已得气,那就省了不少麻烦,只要抻筋拔骨贯通经脉就行了,而抻筋拔骨的第一步就是‘开脊’,脊骨为人身之中枢,为顶天立地之支柱,乃力之源泉,脊骨如龙,人身方能如龙!所以开脊骨,又称开龙脊,还有个别名,唤作‘校大龙’!”
楚亦闻言,有些半懂不懂的问道:“那这条脊骨大龙,该如何校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