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宇智波浚预计的一样。 在六天后,奶奶的尸体被找到了。 然而尸体被运回家中的此时,边适依然没有回到家中。 带土看着奶奶的尸体说不出话来,喉咙里发出细微的抽噎声。送来尸体的族人嫌恶地略微皱眉,却也没多说什么。 大约死亡就是这样的存在。 族里很多人都不太喜欢宇智波带土,但遇见这样的事情,只要不是在那些孩子的年龄段,就不会嘲笑。 因为他们已经体会过生离死别的痛苦了。 忍者就是这样,时刻面临死亡,不止是自己的,家人、朋友、同伴......全然如此。 “你......还是先处理一下后事吧。”那个警卫队的人迟疑着说,“有什么需要告诉我。” “阿、阿适呢?”带土小声问,“她在哪?她知道了吗?” “......” 宇智波适是族里有名的天才。 但也是有名的独来独往。 就算带土这么问,男人也无法说出她的去处来。况且就算是天才,宇智波也不缺天才,谁会知道这么一个孩子去哪呢?又有谁会在意? 带土揉揉眼睛。 “看见阿适能叫她回来吗?”他说。 “......好的。” 能不能通知到是一回事,他要是连答都不答应这小鬼还不得哭出来。 警卫离开,带土看向盖着白布的奶奶的尸体。 ......该怎么说呢。 虽然早有预料,边适的预感也说明了这件事很有可能发生,但现在他依然无法接受奶奶会这样简单的死去。 连凶手是谁他都想不出来。 带土第一次觉得自己愚笨,因为这样的愚笨感到难过。 “要是阿适在就好了。”他嘟囔道。 阿适在旁边的话,虽然会生他的气,会觉得他笨,会欺负他,但至少能让他不会这样无措。自己一个人在家里根本不知道怎么处理这样的事。 这是种不成熟的依赖。 带土懂这一点,却无法舍弃。 那是他仅剩的家人。 因为奶奶的事情,带土直接请假了。虽然要处理后事,但他并不懂得要怎么做。联系医院和殡仪馆还有上报的事情都已经处理也好了,接下来呢? 难道要在家里等吗? ......肯定不能啊。 长老那边肯定已经知道了,而且这也不是什么小事,可能还要开会讨论。 奶奶身上没有伤口,唯有双眼被锐器划瞎了。她在家里带他们都这么多年了,也没有战斗,带土也没看见过奶奶的写轮眼。 但宇智波连单勾玉都开不了的,太少了。 对宇智波的眼睛做这种事情,一定是别有目的。 ......甚至有可能上升到村子的层面去。 这些全都是他不能参与的。 而且—— 「即使没有硝烟,也不代表世界是和平的。」 这是边适的原话。 “总喜欢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带土那时候是这么评价的。 现在想来,似乎是这么回事。 她总是比他看得远。 带土将奶奶的尸体连同担架一起搬上榻榻米。 他原本觉得这个时候自己会大哭大闹,现在才知道根本没办法做到。 连道别的话都哽咽在喉咙里,无法说出口。 在尸体旁跪坐一会后,带土去收拾了奶奶平时用的衣物、化妆品、用过的书本和其他的生活用品。 收拾下来才发觉,只装满了一个纸箱。 带土第一次知道,原来奶奶的东西这么少。 一个人走的时候也只能带走这么点东西吗? 大概是因为奶奶不经常出门,也可能是因为她曾经的战友都先一步去了,带土在家这段时间甚至没有人拜访。 虽然很想安慰自己是因为时间太短,但带土很清楚这件事已经传遍了族里。 ......果然还是应该去找阿适吗?之前她生气了,总觉得该去道个歉,但带土又觉得自己没错呀。 宇智波好少年陷入了纠结之中。 最后还是投降了。 认命似的跑到宇智波浚家敲门。 “那孩子找你,不去吗?”宇智波浚看向边适。 “我才刚办完事,让我歇会吧。”边适翻了个白眼,“你给我请假了吗?” “嗯。”宇智波浚点头,“不过让那孩子一直在外面等,真的好吗?” “......他又不是我儿子,我干嘛一直护着他?”边适一脸莫名其妙,“你关心这种事情干嘛?” “......”宇智波浚磕下眼眸一会,轻笑了声,“没什么。” 宇智波浚是一个真正存在的「人类」,只是他的思考之中被主神设置了某些东西,这并不妨碍他的思考与行为。 所以当之前一直对带土算得上是爱护的边适摆出这种态度的时候,觉得新奇。 他以为,她是希望他一直天真下去的。 因为天真,所以怀有希望。 “......”边适挑眉。 笑得毛毛的,果然还是有什么吧。 这感觉就像那家伙面无表情却内里全黑一样—— “那么,有什么需要我注意的地方吗?”在边适继续提问之前,宇智波浚先开口了,“族内部分的。” “正常安排奶奶的事情吧......其他都不需要。”边适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多余的举动......可是会被怀疑的。” “唔。” 看样子好奇是什么举动是不必要的。 照常就好。 “带土的话......反正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嘛,你就说我休息了。”边适说,“你要让他进来喝茶也可以,我是不介意的。” “......我只有咖啡。” “......”为什么她会被一本正经的吐槽? “不过我明白了,你就先去卧室吧。”宇智波浚道,“有状况的话我会通知你的。” “唔嗯。” 宇智波浚接待了带土。 大概是因为第一次面对长老这样的角色,带土显得坐立不安,坐在他对面都不敢抬起头来。支支吾吾半天才开口:“那个......长老,阿适她——” “她睡了。”宇智波浚果断答道,“以及,宇智波带土,对吗?” “是、是!”被叫了全名,带土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先回去吧,最近晚上不要到处走动。”他善意地提醒道,“我明天会让她回去的。” 带土愣了一会,露出松口气的表情。 原来长老就是看起来凶嘛。 “宇智波带土,你在想什么?......关于我的内容吗?” “——欸、欸?没、没有啦!绝对没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