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才可以摘下来吃。
但即使到这个阶段,若是刚从树上摘下,桃子依然是硬邦邦的,根本咬不动,非要捂一捂,才能吃。
味道嘛,那自然是很到位。
非常甜。
这个品种后期逐渐没落了,不是因为桃子的味道不好,而是因为自然界气温历年升高,桃树品种不适应,开花的时间越来越晚,成熟周期也变短很多,桃子的成熟周期变短,果肉吃起来很硬,渐渐不适合人食用了。
解决办法倒不是没有,那就是将这种桃树和处于早晚中间的品种嫁接,从其中不断找出比较折中的品种,然后慢慢普及。
只是,这种工作的性价比比较低,没有多少人愿意研究。
早期的水果,多半是以味道为主,但经过一系列的培育,逐渐脱离了水果的本质,培育方向由好吃向好看转变。
衡量水果好坏,已经不是看味道,而是看大小,颜色,甚至形状。
所以人们普遍会感叹水果越来越不好吃了,便是这个原因。
桃山东峰三十亩,800多棵树,如果全部抚养好的话,一棵树可以产两三百斤桃子……
考虑到这里的环境影响,就按最低的200斤算吧。
那800棵就能产16万斤桃子。
按照20%的折损率,则还有13万斤。
桃子批发的话,一斤一毛钱到两毛钱,就按一毛五算,也能赚到接近两万块。
这么看起来,收益还是很可观。
但要让这个目标实现,最大的问题还不是抚养桃树,而是如何化解桃树成长周期过程间隔的空档期以及如何寻找销售渠道。
桃树第一年是无法挂果的。
第二年一般只能挂几十个果子,非常勉强,为了保护桃树,就这几十个果子也不会保存,而是直接去掉。
到了第三年,可以达到挂果的七成,产量会在一百多斤。
第四年,桃树就会到达生长的巅峰周期,产量也会达到桃生最高峰,这个高峰期大概可以维持七八年,最多可以维持十年。
等到桃树十五年的时候,产量就会逐渐下降,收益减弱在,虽然依然还能结,却已经性价比不高,可以考虑更换新株或者果树品种了。
那么,前两年,乃至三年,对于果农来说,基本就只有付出没有收获,向里面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将希望寄托在未来。
待桃树正式挂果后,一切就好起来了。
基本每年只要按部就班抚养,就可以不断获得收入,抚养好的话,一个桃树的周期,就能产出很多桃子。
满足桃子产量后,最难的是如何将桃子销售出去。
目前李牧羊主要是两个思路,基础批发和为市罐头公司提供果源。
这个暂时不急,等到正式挂果,也就是两年后再说也不迟。
月亮逐渐升高,李牧羊的手电筒电也越来越弱,他最后看了眼黑压压的桃树,心里盘算着该是去找村长的时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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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天还没亮,大哥和二哥一家人都来了。
李香琴熬了豆豆米汤,提前舀好在碗里,等大家过来时都已经凉了,刚好可以直接喝。
豆豆米汤也是这边人常喝的粥。
黄米和各种豆子熬制,喝起来很香,就是豆子需要提前泡制,要不像豇豆那样的豆子,汤熬干,都不见得能把豆子熬软。
有经验的做饭人就会在泡豆子的时候稍微放点碱面进去,能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
五人吃完饭,没有多耽搁,一口气来到西山。
路上,李牧羊大致听李牧地讲了昨天李发展的想法,和李牧羊原来想的没什么区别。
就是想让大家都去充当挖虫草的劳动力。
挖好后交给李团结,也就是李发展的二哥,李建设的二弟。
收购价格不是按照斤两,而是按照每一根2毛钱收购。
现在虫草到了旺季,一斤大概是1800根,大概按2000根算,如果放到供销社是接近5毛钱一根。
他们给2毛钱,一斤就只给400元,比供销社的950元要少一半还多。
算是相当心黑。
李牧羊让大家伙按照昨天商讨的意见行事。
除此之外,他还有新的想法。
等到其他村民们都来之后,准备去实验实验。
李建设想从这个地方赚到钱,那自己也可以吧,稍微动点脑子,小赚一点应该没问题。
到西山后,五人也不耽搁,快速投入到挖草之中。
现在他们几个都是熟练的老手,遇到虫草的旺季,自然收获颇丰。
大概到了十点多的时候,所有人都快要装满一个罐头瓶子了,眼尖的李牧羊这才发现好像李团结带着一大波人从山下走来。
“他们来了,等下我们就在这里休息,要是问起来,假装刚来的样子。”
李牧羊笑着给大家吩咐道。
众人都纷纷点头,心领神会。
“还有,等下他们肯定会教我们怎么挖,也要装的像一些,最好是笨拙一些,不要让他们看出我们其实很会挖。”
“这……好吧。”
李牧天是个忠厚的老实人,让他假装做什么,还真有点难为情。
“哎呀,你等下就不要说话,跟着我身旁就好,我来应付他们就行。”
米兰兰没好气地嘟囔声。
“好。”
李牧天老实地跟在老婆身边。
赵雅丽和李牧地则是比较活泛,都理解李牧羊的意思。
“有个问题啊,老五……”李牧地突然说。
“啥?”
“你不是让我们一直假装挖到很少的虫草嘛,那如果他们不高兴怎么办,说我们挖的太少了。”
“哈哈,这不正好嘛,”李牧羊哈哈笑道,“他们不会说,我们即使给的再少,也是挖了一部分吧,如果嫌弃,那我们就直接不给,他们损失不更大。”
“那他们干脆不让我们来怎么办?”
“咋可能呢,这西山又不是他们家的,甚至也不属于我们庆城县,清泉镇。”
李牧羊淡淡笑道:“这里,本就是别人地盘,他能来得,我们当然能来,以前我们装作不知道,现在是他们告诉莪们的位置,总不能绑着我们的脚吧。”
他转身看着越来越近的人群,笑呵呵地说:“所以不管我们怎么样,他们都不会说啥……”
“至少,表面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