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园想想也是,又寒暄几句,就急匆匆走了。
等她人走远,李香琴才苦笑道:“哥,你看园园都能赚到钱,说是给娘看病就能拿得出来,莪这个做姐的,反而啥都没有。”
“这没什么,给钱是最简单的,你每天不分日夜照顾娘才是难得。我们都在用不同的方式孝顺娘嘛,你可别多想。”
“琴琴,你别听你妹子的,她年龄小,所以喜欢争强好胜,和她计较个啥。”
母亲袁如凤也安慰起来。
李香琴这才不难受了。
笑嘻嘻地说:“那就好,不过园园给我一个警示,等娘的身体好了,我还是要自己赚点钱,不然做什么都束手束脚。”
“这个想法没问题,哥会支持你。”
这时,医院大厅的巨大挂钟响了。
原来已是到了下午13点。
李牧羊推着母亲,早早来到诊室门口排队。
后面的队伍逐渐也多起来。
大概又过了十几分钟,那个老医生端着个茶杯,慢悠悠走过来,看到排在队伍前面的李牧羊,笑了笑。
坐下后,医生查看了所有的图和化验结果,不时看看袁如凤,看完后,微微闭上眼睛想想,再次睁开时就有了论断。
“病人的病……理论上来说,起因就是因为长期血脂凝化,血脉受阻,导致血压偏高。若是从开始就注意到这个问题,只需要打通堵塞便可。
但现在耽搁的时间过久,导致部分血管已异化变形,要要重新恢复,可能需要手术。
但现在的问题是,病人的身体因为长期瘫痪在床,导致营养严重不良,免疫力虚弱,如果直接动手术的话,有一定的失败风险,这个我必须提前说明。”
“医生,您说的手术失败,是什么意思?”
医生看了眼袁如凤。
“大夫你说,我的病我知道。”
袁如凤示意医生无需隐瞒,直接说就是。
“脑部手术一定是存在风险的,尤其是对一个老人做这样的手术,尽管我们会将这个风险降低到最低。”
“最低的话……是多低呢?”李牧羊担忧地问。
“这个确实说不好,”老医生摇摇头,看李牧羊和袁如凤的神情有点紧张,又安慰道:“以我的经验,只要病人身体无其他并发疾病,手术成功的概率会提到98%以上。”
听到这个成功率,李牧羊这才放下心来。
“那医生,手术后我娘能恢复到什么程度?”
“这个也同样要根据病人的身体恢复状况来看,最好的结果是病人恢复正常,除了继续要长期服用降压药物,定期做检查外,基本和常人没有区别。
但如果恢复的不好……哦,我的意思是说最差的的恢复状况,至少也能让病人在辅助工具的帮助下具有一定的行动能力。”
“能这样也行啊!”
李牧羊没想到医生说的最差结果和他梦想的目标意安全相符,若是稍微好一些的,母亲甚至可能恢复到正常人的水准。
这个消息,无疑令他欣喜若狂。
“所以,我们现在有两种治疗方式,一种就是保守治疗,我们采取一些局部震荡的方法,尝试缓慢祛除血管里的凝塞,最后达到病人基本康复的目的。
这种治疗手段风险较小,但维持时间需要很久,治疗效果可能也会打折扣。考虑到病人已经耽搁了一两年的时间,我建议你慎重考虑。”
“第二种就是手术。如果手术的话,我们需要将对病人进行身体恢复调整,提升她各方面的素质,让她能有个不错的底子。
具体啥时候做手术,就要看看她啥时候恢复了,这个时间我依据经验的话,一般需要半个月到一个月,差不离。”
李牧羊其实也懂两种方法的意思。
一种就是保守治疗呗。
不会有大过,但也不会有什么奇迹出现。
手术的话,确实风险有一些,但手术成功后,效果也会好很多。
一时间,他有些犹豫。
“你看这样行必行,不管我们采取哪种模式,病人肯定要住院观察身体,所以我们先办理住院手续,等你们家属和病人讨论好最后方案,我们再做治疗计划,你看怎么样?”
“行,那就这样吧,麻烦医生了。”
“没事,应该的。”
接下来便是一系列的手续。
李牧羊让妹妹看着母亲,他一边问,一边跑,不到半个小时,就来到住院部。
按照安排,住进了病房。
这个病房在住院部东楼,308号病房。
刚好有个病人今天出院,空出一个床位,便将袁如凤安排进去。
来到病房,发现这是个双人间。
病房里已经住着一个病人,据说也是今天刚到。
也是个老太太,看样子年龄比袁如凤还要大很多,慈眉善目的样子。
见有新的病友,老太太还挺热情,给他们讲了许多住院的注意事项。
等一切都安顿好后,李牧羊让母亲休息会,自己去找医生过来量量体温和血压,医生量了后出去了,不一会端着一些药进来,帮袁如凤挂上吊瓶。
“医生,这是什么药?”
李牧羊问了句。
年轻的女医生瞥了他眼,没好气地说:“你不会看嘛,这瓶子上不是有。”
李牧羊尴尬地笑笑。
他倒是看过了,但那几个字,他都只认识半个边,组合起来,完全就搞不懂什么意思。
“就是葡萄糖和生理盐水,帮病人恢复身体基础基能,病人严重缺乏营养,部分组织和器官有萎缩和退化的迹象,也不知道你们这些做儿女的,怎么照顾的老人……”
看李牧羊一脸懵逼,医生还是告诉了他。
但是言语间,微微带着几分质问。
李牧羊这回能大致听懂,心里想着最近对娘的身体照顾还行,那定是之前太穷,没有补充足够的营养吧。
人家说的也没错。
做儿女的,让母亲变成这样,确实有不可推脱的责任。
“这个要挂多久?”
“先各挂两瓶,后面还有一些其他药,你们要守好,防止空气进去,血液倒流等,切不可再粗心大意,知道没?”
“知道。”
李牧羊客气地给医生承诺。
这个年轻的女医生,从工作牌看到叫徐欣,是个主治医生。
虽然言语淡漠一些,但却字里行间是对病人的关切。
李牧羊能感受到这点,所以并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