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时分,陆炳叫来高海,让他将城中的渔船以及有经验的渔民都集中起来,跟着自己一起出海打鱼。
高海是百般推辞,生怕下海后遭到朝廷事后追责,同样也怕自己偷摸下海的事情暴露。
“靠山吃山,靠海吃海。”他们靠着渤海,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奈何朝廷查得紧,他们只得偷摸下海,打些鱼来补贴家用。
其实嘉靖禁海,禁的本来是东南沿海,只是下面的官员直接一刀切,我管你东南沿海,还是内海,只要是海,你就不能下去。
陆炳为了使高海安心,口水都快说干了,与他解释了接近一个时辰,他这才有所松动:“陆千户,我只负责将人与你召集起来,至于他们愿不愿意出海,那就不关高某的事情了。”
“放心,高指挥只需将人带来就行。”
“那好,你先去码头等着。”
高海对着陆炳一拱手,迈步往屋外走去。
天津码头。
码头上停靠着一艘长约十丈(古代一丈为3.3米),宽约三四丈的大船,那船身通体漆黑,船上多桅多帆,犹如一个巨兽一样立在天津码头。
巨船的周围还有数十艘大小不一的小船,众星拱月一般将大船拱卫在中央。
陆炳带着锦衣卫站在岸上,他的身前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诸位,谁若是能够从这才游过去,随便爬上一艘小船,让他动起来,这十两银子就是谁的。”
陆炳扫视一番众人,随后将一锭银子放在码头的护栏之上。
“咕噜!”不少人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十两银子,甚至能够听到吞咽口水的声音。
围观的群众窃窃私语的声音一丝不差的落入陆炳耳中。
“这也太简单了吧?莫不是有什么诡计吧。”
“我看八成是,你看那几人都是锦衣卫,怕不是来调查咱们偷摸下海的吧?”
“啊?那我赶快回家把船给藏好。”
“你藏个屁呢,锦衣卫把你抓起来拷打一顿,你连你小时候尿过几次都说出来了。”
“.......”
陆炳闻言摇头一笑,随后再次拿出一锭银子,摆在栏杆上。
“二十两,谁先到,就是谁的。”
此话一出,人群中再次响起一阵骚动,不少人蠢蠢欲动。
陆炳一咬牙,又掏出一锭银子:“三十两,再多没了,你们再不出来,我可就收回了。”
话语刚落,人群中一个约莫二十八九岁的青年挤了出来:“我来!!”
那青年身姿挺拔,皮肤呈现出小麦肤色,穿着短卦,露出腹部满满的肌肉。
“你叫什么名字?”
那青年对着陆炳一拱手,道:“小人名叫杨成。
敢问大人,您说的三十两,还做不做数?”
陆炳笑着点点头:“我陆炳这两个字,就不止三十两,放心,少不了你的好处。”
杨成脸上露出笑容,就准备下海,旁边一个女子死死地拽住他,不让他出去。
“你这蠢婆娘,这三十两银子我要赚多久才能赚到,你拦着我干什么?”杨成朝着女子吼了一句。
“当家的,你可不能下去。万一以后朝廷要是怪罪下来,虎子还小,不能没有爹啊!”那女子抱着杨成的腿,一阵哭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