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像陈大柱这样的,他作为生产队队长,在全屯男女老少当中具有巨大的权威,有他出面镇着,宵小之辈企图生事前也得掂量掂量。
许继常和陈大柱父子俩在炕桌上坐着,没一会顺子妈就把午饭烧好端了上来。
红烧豆腐,地三鲜,外加一个炒青菜,放在农家也是相当不错的待客规格。
由于大家下午都有自己的活要干,所以这回就没怎么喝酒,只是意思了两杯。
吃完饭后,陈大柱又跟许继常聊了会,就带着顺子妈一起去生产队仓库,忙着给粮食装包去了。
许继常和顺子稍事休息后,来到了院子里开始把山货摊开晾晒。
“常哥,你这回收购花了多少钱啊?”
“总共花了一百三十多。怎么,你想入股一起干?”
“不了不了,我没那个胆量。”
“你确定?平常看着你彪呼呼的,咋遇上事儿反而怂了呢?”
“谢谢常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过我还是没那个胆量。”
“行吧。”
许继常见顺子有些畏首畏尾,于是也不勉强,“过上几天我应该能把货都卖出去,到时候你进城找我,我付你一笔工资。”
“不用了,我就是帮着搭把手罢了,怎么好意思要常哥你的钱。”
顺子挠了挠后脑勺,真诚地说道。
这个年代,好朋友间不好意思谈钱是很正常的事,在农村就更是如此。
如果有谁替好朋友干活还收钱,传出去后就可能会被人说成是不仗义,掉进钱眼儿里了。
不过许继常可不受这种观念的束缚,在他眼里请人干活就得付人家钱。
“咱们哥俩是从小一块玩到大的,我怎么好白使唤你。再说我晒山货还占了你家的场地,后续还得占用你家的劳力去翻晒、收拾呢。”
“所以今天你就别跟我客气了。”
“来,你去屋里烧点热水,待会给野鸡拔毛,给兔子扒皮,腌好后全晒上,免得时间一长臭了。”
许继常边和顺子一起晒着牛肚菌,边对他说道。
“好的。”
顺子点点头道,从地上站起身跑去烧水了。
从小玩到大这么久,他今天又一次感觉到了许继常跟别人的不一样。
别人以咱俩从小玩到大这句话开头时,八成是想占对方便宜。可许继常不一样,他以这句话开头,是真想付自己工钱。
单凭这句话,顺子就本能断定,今后跟着许继常后边混一定有前途。
没过多久,屋子外边的山货被晾晒得差不多,屋里顺子把热水也烧好了。
在顺子端出一大木盆的热水后,许继常开始和他用热水给野鸡、野兔拔毛扒皮。
这边,他和顺子二人忙得不亦乐乎。
生产队的田埂上,沈母和沈丹蕊也在边散步,边讨论她和许继常间的事儿。
“丹蕊,这次许继常回乡,对你来说是个机会啊。”
“什么机会?”
“探他口风的机会呀,总得弄清楚他对你是个什么态度吧。”
沈母挑明了对女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