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你明天上午找个合适的机会来见我,把坦白书交给莪。”
“此外你不要觉得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吃了多大的亏。你当初就算当不成文工团团长,至少还是个副团长。你女儿就算被别人顶替了,至少也有个担任文艺团体领导的母亲。从始至终最可怜的是那个被你家顶替的楚珊珊。”
许继常在事情谈妥后,认真对尤青霞说道。
这不仅是为了纠正她脑海中的偏差观念,更重要的是让她心中少些难受和怨气,尽快恢复到情绪稳定的状态,这对自己和她来说都有好处。
“嗯……谢谢许科长,您可真是我们全家的大恩人……”
尤青霞在被许继常这么一说后,神情若有所悟,心里开始有点反思的意思了。
从愧疚到反思,还是需要外界推一下的。
……
第二天一早,尤青霞来到保卫处附近的僻静角落等待,在看到许继常上班后,环顾一圈确定四下无人,轻手轻脚地走了上去。
“这是坦白书,你看看吧。”
尤青霞将一纸文书递给许继常,“没问题我就在上边签字画押了。”
许继常接过文书,七拐八拐走到先前的僻静角落中仔细阅读,确定内容完全反映了事实,且没有任何歧义后,才点了点头:“来吧。”
尤青霞一直跟在许继常身旁,听到他的这句话后,于是将事先准备好的钢笔、朱砂拿出来,在文书右下角签上名字,又摁上手印。
摁完手印,把坦白书递给许继常的那一刻,她眼眶中忍不住溢出了泪水。
如果不是当初猪油蒙了心,自己怎么会沦落到如今这一步啊。
想到这,尤青霞的泪珠就跟断线珠子一样,滴答滴答地流了下来。
这女人……泪水量有点大啊,莫非是传说中的泪失禁体质?
许继常心想道。他总算在尤青霞身上见识到了什么叫水做的骨肉。
“别哭了吧,叫人看见不好。再说别等到待会回文工团,叫你养女看到你哭后的样子。”
许继常稍作宽慰道。
“你怎么知道我女儿是养女?”
尤青霞惊讶道。
她前夫是天阉,为了有个后代,两人就领养了一个很小的孩子。两人在多年前离婚后,这个孩子就归了尤青霞,尤青霞对她一直视若己出,且把她的身世作为最大秘密,一直不肯对外讲。
如今这个秘密被许继常道破,她感到非常地出乎预料。
“这你别管,反正我也不会说出去。”
许继常说道。
尤青霞的女儿也在文工团,他自然能看到对方的档案。
根据档案显示,她女儿的出生地是在邻省,那个地方和尤青霞一生的成长、学习和工作轨迹都没有任何交集,所以很容易就能推出答案。
“行,那谢谢你……我怕孩子知道这件事儿后,心里不好受。”
尤青霞说道,可以看出她确实挺关心这个领养来的女儿。
沉默片刻后,她又提出了一个问题:“对了,关于咱俩说好的那件事……我是不是今晚就得去你家了?”
“怎么,你迫不及待了?”
许继常轻轻一笑道,在她漂亮的脸蛋上捏了一把,“怪不得人家都说三十的女人如那啥呢,果真是如此啊。”
尤青霞被他这么一说,又遭到轻薄,顿时羞愤欲死,富有古典美的脸蛋和雪白天鹅颈上瞬时布满红晕,郁闷之下胸脯在不断地起伏。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问你……”
“好了,不用多解释了,我知道你很想去给我暖床。不过现在不是时候,正在全厂整肃的风头上,被人看到不好。等整肃结束后我会通知你过去的。”
许继常快速冷静地说道,“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准备好钱,我跟楚珊珊谈完后,你去把钱付给她。”
“如果她要求你当面道歉什么的,你必须答应,因为是你对她犯下了大错。”
“做人要有点良心,知道吧。”
“嗯嗯……我知道了,我是该跟她说对不起。”
尤青霞答应道。
面对如此冷静、安排事情有条有理的许继常,她心中生出一种莫名的感觉。
好像……自己也没那么排斥他了?
打住打住,自己怎么能这样呢,要是一开始就产生这样的心态,自己以后还不得任他拿捏、摆布啊?
尤青霞在内心告诫自己道,生怕自己把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