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星那边松了口气,骆驼乐得洪兴不追究,开始关注社团内部事务。
第一个就是从辉煌安保那里要回奔雷虎雷耀扬,还有其他被辉煌安保抓走的小弟。
当然要给一大笔钱,骆驼也很心痛,但是没办法。
和洪兴结怨,倪家那边也有冲突,能交好的、还有实力的社团只有辉煌安保了。
“耀扬啊!”
骆驼看到断了左臂的奔雷虎,瞅了瞅脸,感慨万分:“多了道疤痕?”
“没事!”
他拍拍雷耀扬的右肩:“社团不会忘记你的付出。”
付出?
‘雷耀扬’表面上很感动,心里却不屑。
特么的!
现在才想起来赎人,当他脑子是傻的啊!
而且他也不是‘雷耀扬’,乌鸦此刻只是把恨埋在心底。
没错!
乌鸦和雷耀扬很像,两人唯一的区别就是脸上的瘊子。
雷耀扬没有,乌鸦有。
屯门码头上他遭人劫持,调换车子之后,就到了黄大仙区一处私宅。
私宅名义上是一个商人的,暗地里早就成了辉煌安保的基地。
就是在这里,乌鸦见到了雷耀扬,也认出鸭舌帽是谁。
‘飞机’!
和联胜的‘飞机’,曾经是鱼头标的小弟,后来和‘马尾’一起,掌控阿乐的地盘。
认出‘飞机’,乌鸦安心了。
整个港城能保住他的,只有辉煌安保,只有大头辉。
东星怯懦,洪兴死了龙头,倪家有仇,港城之大,只有这里是他安身立所的地方。
看了看胳膊断掉、一直没有回东星的雷耀扬,乌鸦再次感慨社团的凉薄,因此见到高辉,也就更容易接受计划。
高辉在屯门码头闹腾一番,随即回到这里。
黄大仙区上面有警署罩着,下面有辉煌安保的‘员工’巡视,他不怕暴露行踪。
“辉煌安保和你没什么交情,我救你是有缘由的。”
高辉开门见山,盯住乌鸦:“看看雷耀扬的下场,东星值得你维护吗?”
“什么都别说了,我有两个条件。”
乌鸦也很直接:“你答应我,我就按你说的去办。”
“说!”
“一个将来东星垮掉,帮我照顾一下大东,另外一个,杀了甘地和倪永义。”
“没问题!”
“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
图穷匕见,高辉微微一笑:“杀你现在最想杀的人!”
现在最想杀的人?
乌鸦愣了。
他现在最想杀的人,当然是东星骆驼。
他杀了蒋天养,其实是给骆驼报了仇。
骆驼怎么回报他的?
和元老们商量,要把乌鸦交出去。
自己人的背叛,比甘地所在的倪家阴他还可恨。
“你的意思是杀骆驼?”
乌鸦迟疑一下问道。
他相信高辉坐到能跟洪兴、东星抗衡的地步,肯定不会无的放矢,能猜到自己最恨谁。
再确认一下,是想探探高辉的底,有没有可能帮他报仇。
“是!”
高辉点点头:“都什么年代了,骆驼还想走老一套,现在是年轻一代掌权,他还是下去陪蒋天养吧。”
“没错!”
乌鸦赞同高辉的话,不过很快面有难色:“我现在回去,根本无法靠近骆驼啊。”
“看到他,有没有想起什么?”
高辉指了指奄奄一息躺着的雷耀扬:“如果不仔细观察,还以为你们两个是兄弟。”
“你的意思要我冒充雷耀扬?”
“没错!”
“脸上的瘊子和胳膊怎么办?”
“做大事没有点儿牺牲,能成功吗?”
高辉意味深长道:“和辉煌安保争斗中,雷耀扬脸上挨了一刀也正常吧。”
“心中的滔滔怒火,无法压抑的仇恨,午夜梦回里,你能忘却吗?”
高辉此刻就像个摇动小尾巴的恶魔,话里透着蛊惑。
他歪了歪头,示意‘飞机’拿出匕首。
看着明晃晃的匕首,乌鸦只犹豫了一下,就毅然拿起它。
“啊!”
他惨叫一声,脸上多了道血口,瘊子掉了。
再接着就是‘飞机’出手,砍掉乌鸦的左臂,这样和雷耀扬就有八成相似了。
“给他包扎!”
高辉吩咐手下。
休养四五天,乌鸦的伤好了一半。
等到东星打算与辉煌安保搞好关系时,他就成功替代雷耀扬,回到社团。
过往的记忆一闪而过,乌鸦模拟雷耀扬的口味,撇撇嘴对骆驼道:“有些人不希望我回来,恐怕要他们大失所望了。”
他说的是社团内部有人要吞并自己的地盘,骆驼也是知道的,急忙安抚:“有我在一天,就不会让你们这些为社团流血的人存有遗憾。”
信你?
不如信个锤子!
乌鸦暗暗吐槽,言语中却表示赞同:“我信得过骆驼老大,也相信我自己。”
“别看我断了一条胳膊,谁敢觊觎我的地盘,照样要他好看。”
“不错!不错!”
骆驼微笑着点头,鼓励乌鸦:“你有这样的豪气,我支持你!”
说实在的,他也怀念乌鸦。
乌鸦这家伙虽然惹事,可战力确实强悍。
有些事交给他那个恶人去做,比笑面虎吴志伟只会出谋划策要强。
东星缺的不是善于计较之辈,缺的是司马浩男、雷耀扬、乌鸦这样敢打敢冲的家伙。
和元老商量要牺牲乌鸦,消弭洪兴的怒火,司马浩男就对骆驼颇多微词,看样子是无法笼络了。
现在认定是雷耀扬的乌鸦,就成了骆驼争取的对象。
骆驼对‘雷耀扬’太热情,惹恼了陪同他来的另一个‘左膀右臂’,那就是笑面虎吴志伟。
笑面虎吴志伟是骆驼当年跑路就跟着他的,算是心腹中的心腹。
可这次与洪兴联合,再到乌鸦杀蒋天养,骆驼手中没了替死鬼,就把罪责推到吴志伟身上。
说他身为自己的‘白纸扇’,根本没起到作用。
吴志伟这个气啊,看透了骆驼的真面目。
或许是郁金国呆久了,消磨了英雄气,骆驼没了往日的担当。
吴志伟很失望。
所以当他觉察‘雷耀扬’不太对劲儿时,只是认真观察,没有提醒骆驼。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反正这位‘雷耀扬’,不是冲他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