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烂鬼东又去了赌场，至于早上王警司交待的事情，他睡一觉，早就忘了。
什么新来个直属上司，和他有关系吗？
昨晚输得有点儿惨，今天要捞本。
B队的行动？
元朗区还有行动？
就是打个幌子，好写报告而已。
否则每天都填夜总会视察，也太单调了点儿。
“吹，吹，吹它走……”
马上就要掀牌了，众人齐声喝喊，异常热闹。
“唉！”
看到他的底牌，又输给庄家，大家都在叹气。
可恶！
烂鬼东骂骂咧咧站起，出了赌场。
借钱！
来一把狠的，赚他十几万的，否则如何交房租？
看到催款单，他就头大。
钱都哪儿去了？
“东哥，今天赢了吗？”
站在门口正教训小弟的‘丸子头’看到烂鬼东，满脸热情道：“不行？那就去旁边转转吧。”
“东哥！”
“东哥！”
……
所到之处，看场小弟纷纷打招呼，可见烂鬼东的人气。
烂鬼东阴沉着脸，也不回应，径直来到窗口，找负责收钱的图钉华。
“图钉，先拿一万给我。”
“又输了，别玩了，明天再来！”
“看什么书？”
烂鬼东一把夺过他手里的书：“你，开赌场的看书？还是《李超人传》！”
“哪有人看这种书发财的？写的那个都没发财啊！”
啪！
他甩回那本书。
“随便看看而已！”
图钉华拿起那本书，甚是爱惜。
“别讲那么多了，拿一万块出来。”
“No（不）！”
图钉华早就得到老大高佬辉的交待，非常坚定回绝。
“臭小子，别闹了！”
烂鬼东急了，抢走图钉华的书，看样子气急败坏了。
“烂鬼东，你是不是要耍花样？”
身后传来喝问，高佬辉走过来，拍了拍烂鬼东的肩膀，恶狠狠道。
“玩又怎样？”
烂鬼东没好气道，转身就走。
“哎！”
高佬辉过来搂住他：“生气了？”
“都说是两兄弟了，借个钱都唧唧歪歪的。”
“小弟们都盯着我，我能怎样？”
高佬辉耐心解释。
“哦，老大？”
烂鬼东根本不听他那一套：“老大了不起啊？”
……
“几百块？我要一万！”
“凑合凑合，去买份儿六合彩吧。”
“去你的！”
烂鬼东挥了挥手，又进了赌场。
还有几百块，今晚不输完，还是不会甘心的。
“老大，时间到了！”
图钉华看着烂鬼东进去，过来提醒高佬辉。
“人来了吗？”
高佬辉随口问道。
“已经Call他了。”
图钉华急忙回应：“他就在楼下。”
“走！”
两人出了赌场，经过一片垃圾场，高佬辉随口问道：“英伦文怎样？”
“还不错！”
图钉华信心十足：“后天考试。”
“考试？那么请两天假吧！”
“谢谢！”
“想得美啊！”
“哼！你这个老大！”
图钉华脸上露出苦笑，却不是真的埋怨。
对他而言，高佬辉算不错了。
“待会儿你做完之后，沿着路往左走。”
两人到了一辆车上，高佬辉坐在后座，叮嘱一个看着傻傻的家伙：“阿华在路口开车等你，到时付完钱，直接送你上船。”
这是要去杀咸蛋超的杀手，是泰哥帮高佬辉联系的。
“放心吧！”
傻杀手信心十足：“我们早就习惯了。”
“别神气了，你记住他的样子。”
高佬辉拿出街市强的照片。
“放心吧！”
杀手满不在乎道：“我过目不忘的。”
“转左，不是转右！”
高佬辉再次提醒一句，生怕杀手忘记。
“行了！”
杀手幽默了一下：“我们忠奸可以不分，左右一定能认清，包在我身上。”
刺啦！
他拉开门，气势昂扬下了车。
看着杀手‘彪悍’离去，车上两个人都沉默了。
过了一分钟，图钉华问高佬辉：“老大，那家伙行不行啊？感觉他糊里糊涂的。”
“我也不清楚，都不知道泰哥给我的什么人。”
高佬辉也很郁闷，叮嘱图钉华：“总之我们小心点儿，我下去看看。”
他下了车，坐到泊车的地方，看着杀手去往的方向，那里是一处叫‘海资芬’的浴场。
就在此时，一辆车子驶来，泊车小弟急忙提醒高佬辉：“糟糕，是东哥的车子，难道有人报警？”
“Call那个杀手，叫他先别动。”
高佬辉对泊车小弟道。
“Call他可以。”
泊车小弟也很无奈：“但他那个台是莞城的，不知能不能收到。”
高佬辉瞪大了眼睛，暗暗骂了一声晦气。
此时驾车到前面停下的烂鬼东，没有看到路边的高佬辉。
“什么事啊？”
他瞪下开车门坐到副驾驶的同事李杰森：“Call我那么急！”
“想知道？”
李杰森双手搓了搓脸，笑得猥琐：“拿两百块，我就告诉你。”
“拿你的命吧，快点儿说！”
“拿不拿？”
“你先讲！”
“隔壁警区正在跟进卖丸仔的路，他们说上面今晚有人谈判。”
李杰森指了指‘海资芬’浴场：“B队那边叫我们过来盯住，我们怎么办？”
“只是盯着，不用做？”
烂鬼东想了想，满不在乎道：“那就行了！”
“盯着！今天真倒霉！”
“我的两百块呢？”
“行了，待会儿给你！”
烂鬼东没好气道。
“待会儿？”
李杰森持怀疑态度。
“去买两杯奶茶！”
烂鬼东转移话题。
“不给钱，还要我买奶茶，我买一根毛给你！”
李杰森一边吐槽，一边开车门。
“你房租都没交！”
高佬辉撇撇嘴道，也跟着下了车。
他们俩不但是同一组的警员，还是合租的寝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