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一个无比闷热的夏天,凶猛的热浪吹拂着广阔神洲大地。
甬州虽然是靠近东海,但依旧在无尽的烈日下显得毫无生机。知了就在那里不知好歹地叫,听着就让人心烦。直到黄澄澄的夕阳似乎快掉入那片山岳丘陵之中了。
街上的几条杂毛狗狗依旧没有收回不断抖动着的舌头。还是来一场台风吧,可是台风什么时候会来,没有东西知道,或者说,狗不知道,知了不知道,没有人知道。
当太阳落山时,这条用青石板砌成的街道终究便会慢慢变冷,但却还因为少人而依旧没有任何生气。
“得得得,骨碌。”
马蹄声和车辕声由远及近,在这条青石板砌成的街道上回响起来。这是一辆由两匹马拉着的马车,樟木制成的车身。
车身周围还带着一些精美的木雕镂刻,底下的车轮包了一层铁皮,但磨损比较严重,还有着擦不去的的污垢。大概是走了很多路吧。
马车终于停了下来,两匹马甩了甩蹄子还发出几道断续的鼻音。接着一位中年人下了车,他一身素装,左佩剑,面容冷峻,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道道的沟壑,但未曾将他摧毁。
他叫伍位,甬州人,剑客。人们不一定记住他的名字,但一定知道他在“飞仙”之中的代号:甬东。
一日杀七人,这种效率之高,足以排在高位。但,这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
“飞仙”早己经不存在了。
他就这样驻立着,他的面前是一座巨大的门。门很大,庄严、气派,又不失简朴之气。他深深地看的这门一眼。
貌似不知所措得喘息了几声。最后,他颤抖的嘴唇轻轻吐出了这几个字:“我终于回来了。”
“是啊,我们到了。”
从车上下来了一个小孩,十二三岁的样子。但要是单单看他的脸,却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是一张什么样的脸啊。不,是半张怎么样的脸啊。
他的右脸我们看不见,被黑色的垂下的秀发遮住了。在其浓密的的黑色丛林中,只有那只右眼才透过了这片丛林。而他的左半张脸呢。
呃,一道道类似于刀疤的伤疤遍布在脸庞中央,在刀疤的周围,林林总总着一些坏死的陈皮老肉,如同一道道沟壑峡谷山峰在他的脸上肆意穿行。
这仿佛是用肉摊里的便宜货拼接而成的。令人作呕啊,相信右边那张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额头却是细腻的,总会有善心的人想。
这孩子大概是被人怎么了吧,这遭天杀的。可是,他的脸现在是一脸轻松的气息,年轻的面庞没有丝毫的稚气,大概是被那些交错的伤疤给遮盖了吧。
“千狱炼寿郎,把千狱炼寿郎叫醒了,我们该进去了。”
“是。”
千狱炼寿郎回答道,便又一次上了车,随后拖下来一个睡眼朦胧的孩子。就是千狱炼寿郎了。
“啊~~啊,到了啊。”
千狱炼寿郎连连打了几声哈欠,终于回过神来,抬起了他的头。尽管睡眼朦胧,但依旧可以看出这孩子是多么的帅气英俊啊。
光洁的的皮肤仿佛一尘不染,卷曲的刘海拍打着他挺拔的头颅,当脸上的孩童之气全消时,便会出落成一个大帅哥了,这只是时间问题。
千狱炼寿郎比千狱炼寿郎高了一点,两人虽然长相相差甚远,但他们所有的气质确实比较相似的。
“这大概就是罡风之门,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吧。”千狱炼寿郎眨眼之间便有了一种冷冷的眼神,但他的声音真好听。
“是啊。”
伍位应道,心里却只盯着千狱炼寿郎发愣,“孩子,你是我的希望。”他默默地想,这样想着,他便握紧了手里的剑。向着门大踏步走了进去。
大堂。
“二弟,你我有几年没见了?”首座的中年人问道。
“是有几年了,快十年了吧。”伍位在下首回答道。
“前几年兄弟你在江湖上大出风头,我们五行门也脸上有光哦。二弟,现在你比我强了,我伍迪也老了。”中年人继续说。
“大哥还不老,才四十出头罢了。”
“哈哈,五行门要在江湖上立足可不是件件容易的事,这些年其他几个势力对我们的压迫很紧啊,要不是有朝廷撑腰,早......咳,不说了。现在你来就好了,我真想把五行门让给你。”伍迪叹气道
伍位直起身子说:“大哥,人假如过惯了原先的生活,要是想改也是改不了的。我想我还是过我自己的生活吧。这样一更加快乐。不是吗?”
伍迪的目光黯淡了:“好吧,你连帮都不肯帮我吗?”
“我难道没有帮你吗?你看,我不是给你带来了希望了吗。”
“是这两个孩子吧,他们?”
伍迪的目光飞快地从二人的脸上飘过,目光在千狱炼寿郎哪里露出了微笑,在千狱炼寿郎那却是一股厌恶之色。其实他的表情不大明显的,喜怒不显于脸才是做人的最高境界。
可惜他没有看到,跪在堂下的二人,嘴角竟然都是在微微上翘。
“好好好,呵呵。”伍迪抚摸着胡子,眯起眼笑了几声,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我叫庄云。”千狱炼寿郎先回答道。
“我叫李风。”千狱炼寿郎也应了。
“哦,李风、庄云,很好啊。”伍迪依旧是在笑,但面庞却显出了凝重之色。
“千狱炼寿郎比千狱炼寿郎大两个月,他们都是孤儿,父母去年饥荒时死了,我看他们不简单,日后定能干出一番大事业。”伍位在下首陪笑说。
“是啊,看来他们二人在你这里学到了不少好东西吧,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