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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11月16日,宜祭祀、祈福。  横店影视城明清宫苑一处宫殿前,‘《新聊斋志异》开机仪式’的红色横幅高高支起,供桌朝南,用红绒布遮盖铺陈,桌上放着关二爷塑像,两旁是香炉和贡品,烤乳猪、苹果香蕉橙子菠萝四色果盘。  横幅之下、供桌后面站七八位主创人员,桌子两侧挤满两排人,再往后就是温暖这样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看看站在她身边的人,林秋水、霍思燕、蒋欣、袁弘、杨丞琳、胡可……一群未来大牌。年轻人里只有胡歌、黄晓明、李冰冰、林志颖和TAE被导演点名提溜到前排接受闪光灯洗礼,一个刚刚凭借《仙剑奇侠传》成为当红炸子鸡,一个已经拿到《神雕侠侣》男一号的片约,一个去年凭借电影《天下无贼》入围金鸡百花奖最佳女配角,一个是年轻的老艺术家、咳,一个是帅气的泰国明星。  除了年轻人还有大批银屏老面孔,诸如郑佩佩、罗兰、岳跃利、李立群……温暖眼睛不够用了,没想到一部仅有1200万投资的电视剧,竟然众星云集、光芒璀璨,这阵容放到十年后,够开场芭莎明星慈善夜了。  小马哥还在旁边跟林秋水显摆江湖人脉,他说的话一字不落全听进温暖耳朵里:“卫导左手边美女是咱唐人老总蔡艺侬、蔡总,年轻有为!她旁边是编剧汤姐姐,别说马哥没提点你,编剧之于演员好比衣食父母,你懂的。看见白导旁边那个戴眼镜的小哥没?别瞅人年轻,入行已经十多年,圈内鼎鼎有名的音乐人,麦振鸿!《仙剑奇侠传》《天下第一》《天地传说之鱼美人》全是他配的乐,牛吧。”  风水大师提醒吉时到,卫长风上前一步,率先点燃三炷香,双手插入香炉,接着是蔡艺侬、白屹宽、麦振鸿等人依次敬香,一人三炷,轮到温暖时,案桌上并排三个鎏金香炉已经像刺猬一样密密麻麻插满香。  案桌前一块红布盖住摄像机,卫长风、白屹宽和蔡艺侬三人一起揭开红布,周围掌声欢呼声起,伴随鞭炮炸响,宣告开机仪式圆满结束。大伙儿欢欢喜喜地上馆子吃饭庆祝。  饭后按照惯例,今天得拍场简单顺利的戏,卫长风大手一挥,移师摄影棚。温暖混在人群里,走到摄影棚听说卫导点名开场的戏份是《画皮》,心口十分不争气地扑通直跳,再一问,第86场,出场演员里没她,心才落地。  第一天剧组人最齐,别个单元的演员也全站边上等着看《画皮》拍摄,浩浩荡荡一大波内行,要是现在让她上阵,温暖笃定自己不是忘词就是腿软。  咦了一声,扯住身边陌生同事问:“那是不是江华?”  一身书生长袍、方巾扮相出场的古装男士,双目有神,唇角含笑,不是江华又是谁。  江华啊啊啊!小时候她最喜欢的两个男演员之一,还有一个是陈道明。  场景选址于一户老旧民居,三台摄像机,两台安置在室内,一台在室外。  小马哥跑到摄影机前举起场记板,大声说:“《画皮》第86场,A!”啪地合上打板。  小厮啪啪叩门,嘴里喊:“王公子,王公子。”  木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一位布衣荆钗的银发妇人推门而出。小厮忙向她引荐身后两位姑娘。  着粉色绫罗衣裙的小姐上前婉婉道:“老人家,我是王公子的朋友,我姓陈。”这句台词温暖是照着剧本找到的,围观隔着距离根本听不见。  饰演老人的罗兰不愧为从艺几十年的老戏骨,笼着手袖点头哈腰,笑容一顿,视线上下打量透出几分拘谨疑色,轻描淡写两三笔,没有一丝多余表演,小市民形象跃然纸上。  “他还没有回来呢。”  “老人家,是王公子的贵亲哪,该怎么称呼呢?”  老人尚未答复,江华饰演的书生王安旭恰巧回家,快跑过来:“陈小姐!”  “王公子。”见到心上人的喜悦被大家闺秀的礼仪克制着,显得容色娇艳动人,目光楚楚。  “你来找我吗,进去坐。”小姐欣然同意,提裙移步,江华像个愣头青一样盯着心仪女子背影,喜不自禁。  卫长风大喊一声:“卡!……很好,拍下一条。”  白屹宽在旁边小声问他:“接着这段?”卫长风理所当然地点头:“他们三个我最放心。”  拍摄转为室内。屋子只三面有墙,另一面打空,温暖等一众观众三三两两站到摄像机和灯光设备后面,安静观看。  “《画皮》第87场,A!”  老妇人端着茶盘从门口进来,王安旭和陈小姐各占据方桌一侧端坐着。“小姐,请用茶。”  陈小姐道谢,片刻后道:“这茶叶是武夷山的大红袍,是我爹去年去福州的时候带回来的,我很喜欢。”视线下垂,略显羞涩,接上:“所以,给你带了点过来。”  王安旭:“多谢小姐还惦记着我。”  小姐红着脸转向老妇人,说:“老人家,请用茶。”老人笑着谢绝。陈小姐又再提起:“王公子,老人家是你的贵亲哪?”  王安旭回头看一眼老妇人,犹豫一瞬答道:“她是王大妈,她以前是我家的佣人,从小就照顾我,也可以说,是我的乳娘,后来我长大之后,她就回到了乡下,现在是刚从杭州来投靠我的。”  “王大妈。”陈小姐唤道。对比丫鬟的站位,紫嫣只露出后脑勺,老妇人则一直站在桌侧,王安旭和陈小姐两个主角的中间位置,极佳的站位,面部完整暴露在画面中。王安旭每说一句话,老人的表情都在细微变换,有震惊、有受伤,及至陈小姐这声招呼,老人不得不强笑回应,转头一脸苦涩,表情早已透露真相。  “卡!非常好,很顺利,今天就拍到这儿,大家辛苦了!”  第一天拍摄力求开好头,进度倒是其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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