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 等打发走了这些人,林珍去了邢德全住的屋子看贾赦和贾琏。一进里间就看见了这父子抱在一起睡的正香,林珍也没叫醒这二人,给他们重新盖上已经踹掉了的薄被就径自出去了。 使了小丫头叫了还没从中午的席面上回过神来的邢珠姐弟三人来。 三人进屋先给长姐见了礼,找了位置自己坐好。又见长姐面容严肃也知道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也都正襟危坐。 “咱们家就剩咱们姐弟四人了,更应该彼此珍惜,互助互爱,你们说对不对?” 姐弟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长姐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他们本来就是如此啊?但还是都点了点头。 林珍继续往下说,“今天招来了钱牙侩和他介绍来的牙婆主要是为了我们四人的产业和家里的下人。”林珍拿了三张纸分别给了姐弟三人后接着往下说,“你们手中拿的纸上写的都是今天给你们各自置办的产业。廉哥的是一座五进宅子二千三百两银子、五顷下等田庄两个五千两银子、一顷下等田庄两个一千两、面宽五间带院子的铺子两个也是两千两,这些一共花去九千三百两,还剩下四千七百两现银。珠姐儿和琦姐儿都有五千两银子置办嫁妆,之前买宅子每人花去一千七百两银子,现今又添上一顷的中等田庄每人一个每个庄子八百两、一顷下等的田庄一个各五百两、每人两个三间的铺子各一千两,这样算下来就是你们姐妹各自还剩现银一千两。都还有别的疑问吗?” 林珍见姐弟三人都带着点兴奋和欣喜的摇摇头,也微笑了一下,“长姐的意思是廉哥年小、珠儿和琦儿未嫁、长姐又以出嫁,都不适合经营你们手上的这些铺子,所以要先租出去怎么样?” 林珍示意三个发表意见,可是三人中只有邢珠刚管家两个月,都是不懂经营,也没有个主意。“那就这样,廉哥的铺子大,钱牙侩与我说每年每个能得租金二百百两。珠儿和琦儿的每人每个铺子能得一百二十两。虽咱们买的都是下等田和中等田,你们也不用担心,请积年的老农种上养地的作物养上两三年就是上等田了。而且虽现在正值秋收,要等上人家收了庄家才能把田庄倒给咱们,可是离来年还有四月能播种还有六个时间,我们可以样些出栏快的禽畜来卖,这京城富户多,不愁卖不掉。冬季更是可以盖暖房种些鲜蔬来卖,是不是?你们就拿今年铺子收的租子投了进去,赔了也不会伤筋动骨,怎么样?” 三个听着林珍的叙述都对未来充满希望,有了产业就有了进项,就不会坐吃山空了。 “长姐,长姐……”听着他们七嘴八舌的诉说的自己的畅想,林珍会心一笑,“好了,你们一会得搬去珠姐儿陪嫁宅子上住,东西都收拾妥当了吗?” 三人一口同声答道:“收拾妥当了。”几人互看了一眼又呵呵笑了起来。 “这院子眼看就到期了,这次搬家就不会再回来了,你们一定要仔细收好自己的东西。” 刚说到这,王善保家的在外面扬声:“太太,邢大力和王善保回来了。” “叫进来吧。” 二人进来后,还是先向四位主子见礼,然后汇报了去官府置办文书的过程,邢大力拿的地契、王善保拿的卖身契都递给了王善保家的就退后一边站好。 林珍接过手中的各种契书,先把卖身契又给王善保家的。“这些卖身契都放在我这,待到珠儿、琦儿出嫁前,长姐会把你们的陪房卖身契给你们自己保管。廉哥考上秀才有了功名,长姐也把这家里的下人的卖身契还给你。再一个就是,新买的庄子都记在长姐名下,这样可以省去税银,带你们出嫁前再过给你们名下,廉哥也是,考上功名在过到你名下。但这地契还是你们各自收好。”把他们各自的地契发给各自,林珍心里又轻松不少。 带着王善保家的去把贾赦和贾琏叫醒,得赶在晚膳前回去,林珍可不想给二房落下话柄。 进了荣庆堂,先给贾母请安见礼,刚一战定,贾琏就要把那三朵绿云给老太太。 “这琏儿还是和母亲亲热,不愧养在母亲身边,这一路上媳妇儿想帮忙拿一下都不给,”这酸溜溜的语气逗的贾母一乐。 贾母笑呵呵接过已经是掉瓣的菊花,仔细一端详,“这怕不是绿云吧。” “母亲真真是侯门千金国公夫人,这见识也是咱们不能比的,要不是媳妇儿看见过这花原来的模样,还真是认不出来。这三朵正是绿云”林珍眼也不眨的瞎掰奉承话。 “打哪来的,不会是陈大夫家的花园子里摘的吧。”贾母眼睛都不用转就知道这花的来处。 “母亲猜的不错,正是姨母家花园子里的,是大表嫂周氏新摆上的,今天他们家小子招待这琏儿和表姐家的侄儿立行在花园中游戏。摆饭的时候就见着这三个小子人手一把。”说到这林珍呵呵一笑,“媳妇儿看大表嫂的眼刀子直往她儿子身上甩”。 “你这促狭鬼儿,还编排上你表嫂了。这几朵绿云虽非极品,但也属上品,被琏儿这么一摘也得三五千两没了吧。”贾母不动声色的看在林珍。 不过林珍也不以为意,“可不是呢,不过听说是表嫂从娘家要来的,没花钱。” “还是寻两盆还上就是,别碍着人家说嘴,”贾母并不在意两盆花,她怕折了荣国府的面子。 “母亲无须费心,媳妇儿的庄子上也有个暖棚就种着这些个花花草草,其中就有两盆绿云,改天就给表嫂送去。断不会落了咱们荣国府的面子。” 贾母见此事也有着落就放在一边,虽名贵一些但也不过是两盆花罢了,“你姨夫、姨母身体可好?这廉哥的夫子可是有着落了?”贾母也见过廉哥儿,见其长的好也关心上几分。 “姨夫说廉哥儿资质不错,寻夫子的事包在他身上。不过一时没有合适的,得细细寻访一番。” “这是正理,这夫子的学问要好,人品也要仔细打探。”其实贾母很是有些见识。 众人陪着贾母用了晚膳,各自回房,又是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林珍早起服侍贾赦起身后,就去了贾母处请安。贾母用过早膳不大一会儿,东府贾敬的夫人付大嫂子带着贾珍就过来了。现如今贾敬去了道观修道,家里只剩下付氏和还未娶亲的贾珍理事。 互相见过礼分宾主落座后,付氏说明来意,“马上九月初九重阳将至,侄媳妇儿,想这九月初五这天发放给族中老人的节礼。这是贾家族人的福利,凡是过了六十岁的贾姓族人或贾家媳妇在九月九重阳节这天宗族都会发一份节礼。也不是多贵重,大概就是五两银子和五两银子的米面肉蛋。说多不多,但说少也不少了。这个年月一户中产之家一年也就花个二十两银子就够了。 以往每年都是付氏带着张氏在宁国府宗祠前发放这些,后来张氏去了,就是付氏带着王氏了。可今年,荣国府这边贾赦娶续,有了圣旨新封的一品诰命大太太,就应该这邢氏去了。付氏也不能越过贾母直接邀了邢氏去办这件事,所以这才估么这时间来了西府,算准了邢夫人和王夫人这会都在贾母这儿。 林珍无所谓,她不是古人也不在意这些虚名。而且她知道,贾母这次必定会让她去。 王夫人看这林珍的眼神闪过一阵愤怒又马上隐去,只又面容慈和的笑了笑,手中念珠捏了又捏。 不出林珍所料,贾母吩咐林珍九月初五随她敬大嫂子去东府发节礼。定下人选,付氏还有一样就是关于贾珍的婚事请教贾母。 “珍儿都十五了,他洗三那会儿的情景还在眼跟前呢。珍儿都这么大了,我也老喽。”贾母听说贾珍要娶妻也是一阵感慨,觉得岁月催人老。 “这珍儿可和大嫂重了名,哪天来着,弟妹听见大伯也这么叫过大嫂吧。”王夫人虽然现在也是面容慈和手拿念珠,可还不是二十年后心机深沉,手段狠辣的王夫人,这忍功就差了一大截。 待王夫人说完,场面就一时陷入尴尬。这可不是西方给孩子起名可以沿用成就伟大或者长辈的名字。就是到了现代,大多是中国人还是讲究避讳的。小辈叫了长辈的名讳一般都是不可以的,卑者不可犯尊者讳。叫王夫人这样一说,贾珍还不得改个名! 这会连贾珍都手足无措了,他虽是族长,但他辈分小,年纪小,这回来不过是个听声的,一切都是他娘做主,可他也不想改名啊! 其实,这件事大家早都知道,只是这女子的名讳只有丈夫和亲近的人能叫,所以就装糊涂那么过去了。可让王夫人这么大巴巴说出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