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光辅顿时伏在地上哭诉起来:“太后,老臣确实做了糊涂事,老臣认罪伏法,不敢狡辩!太后无需派人再查,臣认罪!臣情愿以流放岭南以赎罪!”
狄仁杰顿时大笑起来,十分豪爽的样子。
就比如文昌右相韦待价,忍不住出言提醒武则天:“太后,杨御史有奏,大可在朝堂上开诚布公地说,如今只私底下和太后汇报,这只怕难以让人心服。而且,说起来杨御史隔三差五不来上朝,他这个御史做的原本也不称职,他的话真的能信?”
武则天见此,心里暗喜。
老实说,他入朝以来,也没和多少官员打交道,张光辅是有数的几个比较熟悉的人,之前薛怀义等人作祟时,张光辅几次都仗义执言,这让杨彦章对这老头还是比较满意的。
“咳,什么狄相,没准明天就被人给拉下马,杨御史切莫这么称呼!如果杨御史不嫌弃,你我可以兄弟相称。”
……
……
“啊?这我还怎么拒绝?狄,狄兄!”
所谓爱之深,恨之切,对杨彦章的期望越大,此时失望便更大,甚至不少人为此十分生气。
这情况,即便确实是杨彦章弹劾的张光辅,也没有一点毛病,因为张光辅确实做了不该做的。
张光辅松了口气,冲着武则天拜了拜,脱下官服后欢天喜地地走了。
“对了贤弟,如今朝中大臣,对于你我似乎颇有微词啊。”
“就是你弹劾张光辅那事!如今朝中不少人都觉得你不该如此,连带着我这个受你推荐的人,都受到他们的排挤。”
见杨彦章这神色,狄仁杰立刻意识到这件事另有内幕:“贤弟,莫非又是有人在传谣?愚兄听说你忙着务农,很少上朝,难道弹劾张光辅的另有其人?”
狄仁杰苦笑:“愚兄听说后,张光辅本来是要杀头的,后来改为流放,但因为在朝上认罪伏法,最终免于流放,如今已经被罢官夺爵,回家归隐去了。”
杨彦章顿时一愣:“微词?什么意思?”
谁曾想,如今却出了这种事。
杨彦章琢磨再三,此时也意识到了一些东西,于是苦笑到:“这事,当然另有其人!而且,这个人九成九就是那位。”
后面的大臣们立刻纷纷附和。
但刚才她的一番言辞引起了百官的误会,让大家都以为是杨彦章暗中弹劾了张光辅,现在不少人都在声讨杨彦章,武则天却并不打算给杨彦章洗脱嫌疑。
杨彦章摆摆手:“狄兄大才,岂会被一直埋没?就是没有我,你也照样会被启用。”
张光辅的事是由她派人暗中查明的,压根就不是杨彦章弹劾。
“多半是构陷!想不到,杨彦章也会干这种事!”
“对了,还得感谢贤弟你的举荐之恩!不是你的话,愚兄可能得老死在复州任上了!”
狄仁杰听的连连颔首:“贤弟果然心思剔透,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多半是如此!那么,贤弟你有何打算?找机会辩解一番,为自己正名?”
杨彦章当即摇头:“没必要,且不说这事不容易说清楚,就是真能自证清白,那太后反手又能想别的办法坏我名声。所谓清者自清,聪明的人自然能看透,看不透的人,我也没必要和他多说。”
狄仁杰见他看的这么豁达通透,便对这个新结交的兄弟更加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