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森把剑还给护卫后,又从武元忠那里顺来一个酒盅,丢在“一”的方框中,然后示范性地完成第一次跳房子。
随后再把后面的游戏规则说明了一遍。
本来就是小孩子玩的游戏,规则简明,五小只很快就听明白了。
许森摸了摸武大娘的头,把手里的酒盅递给她,说道:“大娘,你来跳第一个,跟哥哥妹妹们去玩吧。”
虽然甲板上有些颠簸,给跳房子这个游戏增加了些许难度,却也多了平时在陆地上不曾有的乐趣。五小只很快就被游戏吸引住了,玩得不亦乐乎。
武元忠好奇道:“三郎,你这游戏是从哪里学来的,倒也有一番乐趣。”
许森大言不惭地说道:“都是小时候自己瞎琢磨的,伱们也知道我家里的情况,大兄整整比我大一轮,二兄虽然跟我年纪相仿,但他一直视我为敌,所以小时候我只能一个人玩。”
武元忠看着弟弟妹妹们吵吵闹闹,欢歌笑语的样子,眼前的景象忽然变成十年前,在成都浣花溪畔,他和窦三娘追蝶放鸢的情景。
武元忠擦了擦有些湿润的眼角,站起道:“我也来试试三郎小时候发明的游戏。”
连武元忠都被吸引住了,何况年纪不大的武元爽。本来还傲娇呢,看到武元忠下场,也拉着武元庆加入游戏。
跳了几圈后,武元忠不好意思再凑在小孩子中间玩,便退了出来,重新坐下来看他们玩游戏。
许森和武元忠碰了一杯,指了指游戏中的人群,说道:“志元兄,好像还有意外收获。”
“嗯?”武元忠不解。
“你看五郎、六郎。”
武元庆、武元爽和他们的三个妹妹之间哪里还有之前的剑拨弩张。许森也没想到“跳房子”还有破冰游戏的作用。
武元忠顿时明白了许森所指,回敬了许森一杯酒,笑道:“此皆三郎之功。”
接着吩咐下人再把酒重新温一遍,撇撇嘴说道:“难怪说欢乐不知时日过,我还以为我才离开一小会儿,没想到酒都已经凉了。”
许森戏谑道:“古有关云长温酒斩华雄,今有武志元凉酒跳房子。”
“关云长温酒斩华雄?”武元忠一愣,疑道:“三郎说的可是蜀汉壮缪侯关羽关云长?”
“正是!”
“我只听过关羽阵斩颜良,水淹七军,威震华夏,没听说他有温酒斩华雄的事迹啊?”武元忠回想了一下,又说道:“华雄,好像是董卓的部将吧,我在《吴书·孙破虏讨逆传》里看到过这个人,应该是死在孙破虏手中。”
在玄武门之变前,武元忠为了能够迎娶外戚窦家的女儿,可是一个上进青年,不仅练就一身箭术,《左传》、《史记》、《三国志》等等更是烂熟于心。
武元忠一副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的模样。
许森一拍脑袋,前世《三国演义》的故事太过深入人心了,脱口而出,忘记现在是唐朝,别说《三国演义》了,就是之前的话本都还没出现。
没办法,许森只好又把《三国演义》也鸠占鹊巢,不好意思道:“我读史书时,深深被昭烈帝的仁德折服。六朝以来,世人皆以曹魏为正朔,而我却偏爱汉昭烈帝。闲暇时候,胡乱写了一些演义笔记,常常会把有些其他人做的事情化用到季汉名臣身上。写得多了,记忆有些混乱,忘记哪些是演义,哪些是史实,让志元兄看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