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天气还算凉快,李贤和贾宝玉师徒两个也没有什么架子,和赶车的福伯坐在了一起。
“钰儿,你是否不解我为何那样说?”
“嗯,我确实不理解师父您为什么那样说。”
李贤叹了口气说道:“唉,这官府虽然像一个毒瘤长在高邮,但是却已经根深蒂固!
要是这高邮县的四位老爷一起出事了,那这高邮绝对会比原来还要乱!
这毒瘤已经长在了骨头上,不是人人都是关二爷,忍得住刮骨疗毒。
第二天我不敢保证,但是第三天这高邮的大小乡绅都会乱成一锅粥!因为四个贪官,造成这一县之地动荡,那可是万万不值!”
“那师父,难道等几天朝廷的圣旨下来了,这高邮县就不会那么动荡了?”贾宝玉摸了摸脑袋说道。
李贤摇了摇头:“不是每个人都是傻子,给他们一个缓冲期,到时候总不会太过动荡!
害了这高邮县的不是那知县夏大言,而是那三个蛇鼠一窝的本地辅官,那三人在这高邮县根深蒂固,旗下也必然有一群支持者,总得给人家一个准备变天的机会不是?”
说实话,贾宝玉是真想把这些蛇鼠一窝的土豪劣绅一网打尽,但是也是有些想当然了,毕竟要是将这些人一网打尽,那这高邮县也就剩下半条命了。
“唉,这天底下的硕鼠不知凡几,归根到底还是制度的问题,可这天底下又有什么制度是完美无缺的呢?或许根本是不存在的吧!”
李贤先是提出了一个疑问,但是随后又自我否定了。
“师父不必多虑了!正所谓人之初,性本恶,只要圣人的教诲遍布四海,总有一天能肃清宇内!”
说实话,贾宝玉这话纯纯是为了安慰李贤,这话说的他自己都觉得假。
“是啊,人性本恶,但是圣人的教化什么时候能遍及四海呢?况且这些贪官污吏,哪一个是目不识丁的老农,全是饱读诗书的书生!”
“师父您又钻牛角尖了!那天不是还说,只做好分内之事就可以了吗?师父您也不是圣人,不能做到的事情有很多,何况就算是圣人,也不是事事都能做到,并且做好的!”
“嗯,只是一时有感而发罢了!我辈读书人,只需要做到问心无愧,那便是最大的成就了......”
此时,不远处一座形似鸡冠子的山头上,通判佟鑫与那四位漠北五煞已经埋伏好了。
不要问漠北五煞为什么只有四个,问就是秘密。
他们五个人领着洪泽湖水匪一共八百余人埋伏在鸡冠子山上,原本他们还想找一个好一些的埋伏地点,但是却因为李贤等人过来的太过于紧迫,没有办法只能随便找个地方。
“呸,佟大人,这钦差到底是来不来了!”五煞中的老五将嘴中叼着的狗尾巴草吐出来说道。
佟鑫的目光深邃:“请五当家再等一会儿吧!这是他们的必经之路,肯定会过来的!”
五煞之中的老大皱着眉头:“老五,你怎么跟大人说话呢?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不要掉以轻心,可你就是不听,你忘了你三哥是怎么死的了?”
话说这兄弟四个长得一个比一个像,都是大光头,满脸的横肉,只是一个比一个更老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