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友，你可觉得我直接下重手震碎郑五天灵有些太过了？”真愚老人一边弹出几道火龙点燃了郑五的肉摊，一边问道。

“倒也不是。”陆离摇了摇头，搭了把手，同样向那些被挂在肉钩上的人肉打出了几道火系术法。

“我不愿深究那男人卖母，一来是因为其被逼无奈才做了此事，二来则是因为其毕竟没有真的造成惨剧。”陆离解释道。

“但那郑五不同。”陆离伸手捂住了林曦的眼睛，不让她去看那熊熊燃烧的人体残躯：“他虽同样是为了求生，却已然杀了许多无辜之人，更是主动在这菜人市之中当屠夫贩卖人肉。”

“所以，我以为那干瘦男人可不追究其之前罪过，郑五却罪无可赦。”

“总的来说，我认为要判断一个人到底有没有罪，一是看其是否在主观上故意犯罪，二是其罪行导致的结果和影响有多糟糕。”

“陆小友果是有大智慧的。”真愚老人眼睛一亮，赞赏地道。

两人谈笑间又是杀人又是放火，闹出这般大动静。

可奇怪的却是，偌大的菜人市却一片死寂，根本再无其他人前来制止两人。

“怪了，按照我以往经验，一个菜人市光是卖人肉的屠户便应有个七八人，而且应该还会有至少一个先天武者镇守此集市才对。”真愚老人拂须道。

“师出反常必有妖，要不我们先走？待明天再多带些人过来仔细探查情况？”陆离建议道。

“好。”真愚老人略一沉吟，便点头答应道。

只是，两人想走，有东西却不愿就这么放跑两人。

两人转身欲离开这菜人市，回过头一看，却发现集市大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骷髅头张开的黑黢黢大口。

两人再转身，又见空荡荡的集市此刻变得人来人往灯火通明起来。

陆离与真愚老人对视一眼，而后道：“前辈，这是幻阵？”

真愚老人面露凝重，点点头道：“不错，而且应是一阶上品的幻阵。”

“哼，装神弄鬼。”陆离冷哼一声，唤出本命飞剑。

他将林曦护在身旁，而后闭上眼睛，感受起周遭的灵气流动轨迹。

之后，他想也不想，便催动心神相连的本命飞剑朝着一处灵气高度聚集的空处斩去。

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后，陆离睁开眼，只看到眼前的景象一阵摇晃，最终变回了集市最开始的样子。

唯一的不同之处在于，一道一身血衣以发覆面的虚幻女性影正挡在集市入口处。

“鬼物？”真愚老人疑惑地道。

“那尸仙上人竟敢培养鬼物?”陆离同样惊疑不定地道。

在九州界，人死后神魂若是留在世间，便成了鬼物。

所谓的鬼物其实并无什么厉害本领，哪怕是修士死后变成的鬼物，除了夺舍这种为天地所不容的魔道手段之外，甚至奈何不得任何一个普通凡人。

但一些魔道宗门，却能够将普通鬼物培养为厉鬼甚至是鬼将、鬼帅、鬼王。

只是，这种培养鬼物的方法实在有伤天和，五行宗严令禁止治下各国的修士们培养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