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突然行为惹得鹤熙一惊,转而就是愤怒情绪高涨,她扯过许戊的手臂利落的送他一个过肩摔。
看着躺在地上装死尸的许戊,鹤熙冷声道:“放尊重点,少把你对凯莎若宁那套放在我身上,我只是喜欢你,不是不长脑子。”
望着愤怒的鹤熙,许戊轻笑了下:“是啊,你没有不长脑子,是我为你的魅力所折服从而失去了分寸。”
“少扯这套,别忘了我做了你百余年的副官,你的为人我心知肚明。”
“那有多明白呢?”
“在你身上根本没有纯粹的东西,感情,地位,能力乃至身体和容貌都是可以用来做交易的资本,你不爱任何人,你只在乎所接触的人能否给你带来值得的回报。”
许戊瞳孔震动,面露赫然,慌乱的爬起身:“鹤熙,你这话是气话还是真心话?气话我就全当没听见,是气话对么?”
鹤熙看着许戊脸上那真实清楚的惊慌失措,心里有些犹豫,但转念一想她不能被许戊的演技骗了,这男人最拓麻能装了。
装着乖巧来降低父亲华榷的疑心,装着慈爱来降低弟弟华烨的警惕,装着平庸来降低众人对他的期待和关注,直到他羽翼丰满,直到他有十足的把握,那层虚伪的人设便在顷刻间被撕毁。
之后发生的事便是令鹤熙父辈十分恐惧与不齿的血杀之劫,在那短短的几年间,华渊不仅弑父挟君,而且将过去诋毁侮辱过他的家族和臣民尽数铲除,根据亲身经历者的描述,在那时不服者的头颅可高悬于城门口百日却无人敢收。
在小一辈尤其是凯莎等人眼中,血杀之战是华渊是为保护弱者选择进入权力纷争的开端,也是迈向痛苦的第一步,但作为险些被华渊灭门的鹤熙这一脉来说,血杀之战只是华渊动手的第一枪,他不是被迫如此,而是一直在等待着这一天。
华渊通过血杀之战不仅可以了解朝中政权的分布,废掉新生力量,而且使得兄弟间的战力逐渐缩小,为后面的血杀之劫奠定了基础。
这样的猜想鹤熙本不愿坚持,但最近在找寻华渊基因缺陷的原因时,她意外寻到了一份来自两万年前的记录,修复后发现是史官的随身手记,上面清晰的记载着在血杀之劫期间,每日死了多少人,都是什么人。
鹤熙将那些串在一起后,惊恐的发现那是一个层层递进的过程,华渊当时不是正史上所谓的杀红了眼,而是有预谋的一下下铲除掉挡路的家伙,最终成功除尽华榷留下的余党,架空了弟弟华烨的王权,天宫正式易主。
这样的男人,鹤熙不信他会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产生如此强烈的情绪波动,太假了。
“不是气话,华渊,别装了,太假。”
“我没有在装!鹤熙,你听我说...”许戊抬手欲牵起鹤熙的手却被无情甩开。
鹤熙面无表情:“非得让我戳穿你才好么,华渊,你不带着那虚伪的面具活着会怎样?会死掉吗?”
许戊似有些委屈:“鹤熙,不要这样看我,我承认我在很多时候会耍些手段,但对你我一直都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