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言言他们昨天才到潇河镇,因为在集市上见几个恶霸打人铁柱出手相助,触怒了那几人,才招致追杀! 夜已降临街上就空空荡荡看不见人影了,好在潇河镇并不大,我们沿街找下去,很快就寻到了县衙! 门庭倒是比想象中气派许多,威武的石狮,朱红的大门,但是进门之后所见不禁令我们大跌眼镜,院子里杂草丛生,长得快有半人高了,大堂的匾额只剩一半悬吊在半空摇摇欲坠,堂内蛛网层层,狼籍一片,稍一发出点响声,就震得屋顶的灰尘簌簌飘落,呛得人直咳! 好不容易在内堂寻了个还算干净的房间,我和言言已经快困得睁不开眼了,将床榻上的灰尘抹尽后倒头便睡着了—— 次日一早,窗外鸟儿的啁啾声将我吵醒了,睁眼时发现言言正腆着肚子费力地擦拭屋里的桌椅,我使劲揉揉眼睛,仍是有些不敢相信,以前从没见她这么勤快过啊,穿越之后她可真是性情大变! “醒啦,我买的有早餐,快出去吃吧!”她扭头冲我笑笑,表情是千年难遇的温柔,我再次怔住, 走出屋门,我顿觉眼前一亮,院子已被休整得焕然一新,杂草都已除尽,坏掉的桌椅也已被修好,放置得整整齐齐,大堂里也被归置一新,匾额已换,上面苍劲有力地写着四个字,明镜高悬! 哇哦,看来现在除了衙役,什么都准备好了! “言言,别告诉我这都是你收拾的,打死我都不信?”我不可置信地瞪着她, “是书生和铁柱忙了一夜收拾的,你声音小点,他们刚睡一会儿!”她指指右侧的一间客房嘘声道, “那——辰——呃不——水若寒呢?”差点说漏嘴了,我心虚地瞟了她一眼,还好她的表情并无异样, “哼,书生说他昨晚来了不久就不见了踪影,到现在还没回来呢,我看他是想偷懒!” “他——肯定是出去打探消息了!”我抓起一个包子边啃边道,坐在石凳上重新打量了一番这府衙,不禁心情大好,感觉这里的空气都变得清新了许多! 或许明少楠的坚持是对的,萧庚想让我们死在这里,我们偏不让他如愿,那么多事都经历过了,一个小小的潇河镇岂能难倒我们? 突然,“砰”的一声大门被撞开了,几个华衣少年大摇大摆走了进来,目光凌冽直逼我和言言,我一眼就认出,他们正是昨日街上遇见的那几位,只是为首的那个今日没有来! “谁准你们住进来的?”蓝衣少年眼睛微眯,目露凶光怒声吼道, “皇上!”言言冷冷回道,眸光丝毫不害怕地迎了上去, “哦,是吗?原来是新来的县令到了,怎么不早说呢,昨日还差点误伤了你们!”白衣少年上前几步高声笑道,他的语声里携带着浓浓的嘲讽, “我打听过了,他们就是潇河四大恶少!”言言悄悄对我附耳道,“蓝衣那个叫蓝峥,穿白衣的叫白冥,黑衣那个叫墨渊!” 名字取得不错,论长相看起来也不像是盗匪土寇之类的? 灵机一动,我笑吟吟上前俯身施礼, “小女子久仰几位公子大名,今日得见真人,真是荣幸之至呢,我们初来咋到还不懂规矩,如有冒犯还请公子海涵莫要计较——” 话一说完,那几人顿时面面相觑, “你——不怕我们?”蓝峥眯眼紧盯着我,嘴角扯出一个阴沉的笑, 我心里不禁冷笑,当我是小孩子,跟我玩这招?萧漠这样的狠角色我都见过了,还怕你们不成? “哎,你讲话小心点,这几人可是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言言低声提醒,她不时目光焦急地望望右侧的客房,许是希望明少楠和铁柱快些醒来! 我轻轻推开她,稳步走近蓝峥,淡淡一笑迎住他的目光, “不怕!几位公子英俊潇洒风度翩翩,一看就是好人!”我继续信口开河,争取拖延时间,只盼辰夕赶快回来! “哈哈哈哈——”蓦地,几人放声大笑,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良久,六道目光又齐刷刷射向我, “好人?第一次有人这样说,有趣,你叫什么?”白冥饶有兴趣地问道,嘴角勾出一抹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林—英!” 他微点点头,忽地目光一扬望向我的身后, “那位就是县令大人吧,希望下次我们再来时,您还健在!”他轻笑道,目光玩味地扫了明少楠一眼, “走!”末了,他又笑着望了我一眼,语声一变,转身率先大步离去! 麻烦来了,他们消息可真灵通,我转身走向明少楠狠狠捅了捅他, “县令大人,你倒是说说接下来怎么办啊?” “我——我是朝廷命官,他们不会对我公然下手!”他支支吾吾道,显然也没想好对策, “哼,明枪易躲,暗箭可是难防啊,你手无缚鸡之力,他们想杀你太容易了!” “臭丫头你给我闭嘴!”言言怒声喊道,“你可要把水若寒留住了,他要是跑了我们可真玩完了!”末了她低声补充道, “颖儿!” 转身瞧见他不知何时已进了院子,正徐步朝我走来,脸上是惯有的笑意,心里隐隐一动,原有的一点埋怨顿时一扫而尽,甚至有些愧疚起来,他不惜隐名埋命——不远千里一路陪伴我保护我,而我只想着自己,好像——从来也没有为他做些什么—— “回来啦,你一夜没睡,快进去休息会儿!”我笑着迎上去柔声道,主动拉起他往房内走去, “啧啧啧!”言言一脸称赞地冲我竖起了大拇指。 “颖儿,你——”他有些诧异地望着我, 我忙捂住他的嘴,关上房门,将他推至床榻扶他躺下,“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现在你就安心的睡一觉,好好休息下!” “好!”他柔声道,清泉般幽净的眸子静静凝望着我, “哪有人睡觉睁着眼睛的,快闭上!”我佯嗔道,却有几分不敢触及他的眸光,辰夕,我该像以前那样继续爱你吗?还是,像现在这样把心冰封着静若止水谁也不爱?你曾留给我的痛已经刻骨铭心,我——真的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