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强也哼了一声:“对,张洋,你别在这吹牛B,新兵来了你要当班长了是吧?
你要真牛B,把我们俩的活干了,你一个初中文化,啊波茨的都没认全,你来通讯班试试嘛!
天天把漆小辉当个傻子耍,当莪们看不见?下队之前天天跟指导员说你想带新兵,就你这个吊样,能带出什么新兵?”
张洋突然被围攻,看着两个同年兵,怒火中烧。
他本来是想发个火,让新兵们看看,谁才是上等兵里说话最好使的,没想到,被同年兵反了水,这会连漆小辉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
但他也没有管教同年兵的权力,而且再吵下去,就要让这几个新兵看自己笑话了。
于是,转头对着几个新兵道:
“看他妈什么看?出去集合!告诉你们,你们以后都是战斗班的,该听谁的,不该听谁的,心里最好有个数!”
没想到。
常明这一下又炸了,勺子往锅里一丢。
“现在是开饭时间,你还要把新兵带起走?老子一个人端菜?
一哈老子罢工了,让指导员来抬菜,你信不信?!”
说罢,看着几个新兵,道:
“你们几个听清楚,每天早上10点50,下午4点50,还有饭后,都是帮厨时间,雷打不动到食堂集合帮厨!哪个没按时到,两百个俯卧撑!”
几个新兵此刻都保持了沉默,你看我,我看你的传递信号,最后都看向了方淮。
方淮心里差不多对上等兵的情况已经有了数。
这几个二拐不团结啊,各有心思。
怪不得不受主官待见。
拢共四个人,三个火气大,其中一个还想当老大,就剩下个漆小辉,啥都干,却最被同年兵看不起。
“班长,开饭时间到了,你先吹哨吧?我们把菜上桌?”
方淮说着,把手里的哨子往张洋一递。
方淮了解清楚情况,也懒得看他们在这个义务兵堆里较出个老大了。
就这帮上等兵,无论跟谁太亲近,他们这些新兵都迟早得挨一顿大搞。
心里瞬间拿定注意。
还是跟着楼上的班长走比较合适。
让他们自己先杠两天,等郝班长…不对,郝排长来了,再让郝成斌这个士官排长来整顿这帮上等兵。
方淮这话一出,四个人都有点冷静了。
张洋气哼哼拖过哨子,道:“我需要你来安排?”
说着,却往门外走去。
常明对方淮的情况,却表达了满意:“去,赶紧抬菜,方淮,以后记得按点把人带过来!”
常明才不在乎谁管不管得了新兵,也不在乎哪个同年兵的“班长威严”。
只要每天新兵按点来帮厨,让他轻松点,厨房外面天塌了他都不管。
倒是孟强,眼看着几个新兵们挺听方淮的话,开始帮忙端菜,又哼了一声,心里有了新的计较。
外面的张洋也是犹豫了一会,才吹哨。
“居,居!居,!”
“开饭!”
正常的集合哨,应该是第一个“居”后面拖个长音,后面接上一声短音。
他这个吹得明显不标准,可见这些上等兵在他们下队之前,一次集合哨都没吹过,也没有班长教过他们。
大概是今天新兵下队,又逢周六,班长们都在三四楼玩,这才给了他们吹集合哨的机会。
这声哨下去,楼上才响起一阵脚步声,孟强和漆小辉也出去集合了。
等方淮他们从食堂端菜上桌出来集合的时候,二十多号人在院子里,一个二期士官正在拿着哨子,大声教训漆小辉和张洋。
这人就是四个上等兵当新兵时,带他们的赵班长。
时不时出脚,在两人背后踢一脚,但也并不重,看他们当老兵了,给他们留了点面子。
“哨子这么吹的吗?啊!没教过,听也该听会了吧!
起床哨,从低到高,一声长音!
集合哨,一长两短!
熄灯哨,从高到低,一声长音!
紧急集合哨,才是短促五声哨音!这个哨,你们还没资格吹!
再这么吹,我看要请示中队领导,重新开个上等兵新兵班,重新教教你们才行!”
直到方淮四人排着队出来,那个二期班长才作罢,走到队列前,没好气喊了一声:
“集合!”
前院站在入门长草坪边上聊天的一众老兵才开始走向队列。
整队,唱歌完毕,请示开饭时,曹毅才走出队列,大声训话:
“上等兵,请你们做好班长的样子!
你们还有一年的时间向我和叶队证明你们的表现!
如果这一年结束,还不能让我们看到你们的进步,别说你们不想留了,我都不想让你们留了!
咱们这是特勤队!人员时刻满编!你们走了,支队立马就会给我们调人来!
所以收起你们那些不服不忿的小伎俩,好好给新兵们当好表率!
开饭!”
队列里的韩勇看着这些挨训的上等兵,心里觉得这些上等兵很是窝囊。
同时想起了新兵团时,郝班长语重心长讲的那番话:
“你是想闭着眼睛混两年,靠部队给你发的二年兵肩章压着新兵,新兵背后叫你窝囊废,还是想让新兵真心叫你一声韩班长?”
勇哥的拳头顿时捏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