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楼的层高,大概有3.5米,可能更高一点。
入目的第一间,健身房,4台跑步机,一套多位一体的力量型设备,一面大镜子,地上摆着一大堆健身器材。
器材都挺耐用,这没啥好说的,部队要没个健身房,下雨就不好练。
第二间,荣誉室。
这间门前,郝成斌迟疑了一下,随后推门而进。
打开了灯。
方淮也知道,政治教育要来了。
谁知,郝成斌却只是随口道:“看看吧,都是中队的历史。”
方淮点点头,看着一张张照片。
比武的,灾害救人的,还有两张个人的军装照,下面写着生辰…和死亡时间。
烈士照。
一個二期士官,一个上等兵。
下面写着他们牺牲的灾害事件,和救人过程。
方淮心里略有难过,但也习惯了。
这样的照片,他前世待过的县中队,有足足六张。
出彩的是,这间荣誉室的灯光做得很不错,摆放荣誉证书的柜子,和一些照片附近,有一些黄灿灿的小聚光灯。
进了这个房间,仿佛一张张照片,奖状,和那些证书,都在讲述着自己的故事。
半晌,郝成斌背着手,指着荣誉柜道:
“这个房间,我来看过两次,二中队建队时间也不长,这儿也太空旷了,以后,你得多给中队争点荣誉,放在这里。”
方淮轻松笑道:“那必须的!班长,你也才来嘛,咱一起努力!”
郝成斌一个斜白眼:“你以为这里没有我的?我堂哥,照片都挂在那个墙上了!”
“嗯?”方淮侧头看去,这才发现,那个二期烈士,叫郝易。
仔细一看,竟然真和郝班长有几分眉宇相似。
“04年死的,一个大货车在山道侧翻。
停车停在山道边,土质本来就疏松,还特么开吊臂去救援下面的车辆,结果路塌了,跟着车滚下去,被自己开的抢险救援车给砸死了。
后来回家的时候,我嗲嗲…就是我爷爷,问我,他怎么死的,我不想跟我嗲嗲说死得挺惨,就说是笨死的。
结果我嗲气得提着拐棍打了我两棍。
这可不就是笨死的?
总队每次出了烈士,除了追悼,都要好好分析分析,那些警,是不是非得死人才能完成任务?
有一些是,大多其实都不是。
以后,你可别学他们。好好看看那些案例,一条道上都有这么多前车之鉴,再去,那可就是蠢了。”
郝成斌说着,面色严肃了一些。
方淮听得也不由扬扬眉毛,咂了咂嘴儿。
这听着…跟我舅有异曲同工之处啊。
“知道了,班长。”
……
四楼剩下的几间,党政会议室,估计没用过,方淮问了郝成斌,中队有哪些党支部成员,结果连他这个成员之一都支支吾吾的不清楚。
连营一级,知道谁是书记谁是主官就行了,其他不重要。
多功能教室,郝班长说为了新兵训练和春训,6月以前都没有安排政治课,等到6月了,就得开始补大量的政治教育笔记。
尼玛。
方淮已经能想象得到,到时候这帮文盲们有多么的生不如死。
四楼走廊的最里面,是一间贼大的会场。
不过里面只有乐器。
除了小提琴大提琴钢琴没有,这里的乐器几乎俱全,连手风琴都有。
不过一看那成色,大概就是哪个音乐工作室淘汰下来的。
还有一些彩色小旗,旗杆之类的东西,还有些搞活动用的杂物。
“下半年迎奥运,支队估计要搞个晚会,你到时候准备首曲子,上去表演表演,中队干部都讲好了。”
方淮宛若雷劈:“化妆吗?”
“肯定啊!”
“…班长,能不去吗?”
郝成斌眼睛一瞪:“想什么呢?这一样是给中队争光!必须去啊!没商量!”
方淮嘴抽了抽:“那班长,我能想个节目,带你一起去吗?”
郝成斌愣了。
半晌,有些半恐惧半威胁道:“操!你想什么呢?啊?!
不允许,绝对不允许!”
方淮露出了一个微笑。
……
呼……
俩人站在天台。
这个天台,相当大。
而且,四周的围挡并不高,站在这里,视线再无阻挡,平时以为很隐蔽的训练塔下,竟然一览无遗,方淮视力也就一般,但也能看到皮卡车前排副驾驶的韩勇翻了个身。
方淮:……
郝成斌笑了,手指扫了扫下面:“看到了吗?整个中队,前院后院,只要换换角度,你们躲哪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此时,正值吹哨。
“居~居。”
车中韩勇猛地惊起,随后四处打望,拍了拍宋林和肖海山。
三人都起了身,摇开了点窗户,注意听着吹哨的内容。
“起床!十分钟后,楼下集合,训练!”
车上的三人抱头捂脸,一副痛苦,嘴巴张张合合,应该在抱怨,周五下午还要训练。
方淮看得都有点羞色。
尼玛,平时他也是其中的一个。
这不被看得一清二楚?
郝成斌看方淮的脸青一阵,红一阵,有些好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谁新兵都是这么过来的,还好,你们平时表现不错,也没谁想整你们,要不你们那些偷懒还装作勤奋的小动作,一抓一个准,走吧,下楼。”
方淮有些无语。
但他不想一个人无语。
眼看三个新兵下了车,方淮大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