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儿就行，什么都别动。”荀茂和门口的护卫交谈几句后，两个士兵前后检查一番，他们和其他入城者一样自然地进入到大门内。

“找监天司的人应该很容易。只是当时上交完那个任务，得知要来这里，已经是多天前的事情，不知还是否有效。”刚才为了通过入城的盘问，荀茂摘下了遮挡右眼的眼罩，此时他抬起右手，无意间瞥到了与此地此时对应的大齐情况。

“差点忘了戴回去，大齐没什么好看……”他左手在怀里找出眼罩，却停下了动作，不由自主地下马，将马车停靠在路边。

他能窥见的大齐视野很有限，比起大梁此时的小城，大齐那边显得十分拥挤。

视野内人满为患，荀茂仔细查看发现，他们并不拥挤，而是以某种队伍形式排列着，迈出的步伐十分整齐，“这个打扮……太监？”

暗紫色的窄袖袍衫连成片，穿着统一的太监们围拱着某样东西。

荀茂放下手，大梁街道中，只是走过一辆满载木柴的牛车，约有两人高而已。

而再次把视线投向大齐，他看到了座小山般的轿子，几乎撑满了目之所及的范围，暗紫色的身影像一排排轮子，在底部蠕动着。

太监们的面上血色全无，整齐划一的动作中透露出僵硬感，似乎都不是活人，而是浸染灵智的僵尸。

“不对，这些的确就是僵尸！也就是说，他们载着的是——”快速思索自己对道诡世界所了解的信息，荀茂反应了过来，将视线向上挪动几许。

宝塔般的轿子层层往上，最终，视野内出现了轿子顶端的景象，印证了他的想法。

“大齐的皇帝出巡。”

轿子顶部坐着一个露出狰狞笑容的婴孩，只有三四岁大，即便所着龙袍能看出是极力剪裁后以符合小孩体型的样式，在他身上还是显得过于臃肿，衣袖和外袍垂落到顶层边缘，随着僵尸太监的行动而富有节奏地摇摆。

婴孩眼神中透露出超越年纪的冷漠和异样的威压，他仿佛注意到了荀茂，鎏冕晃动间，竟微微低下头，目光似要查看荀茂所在一般。

“呼——”荀茂放下手，感到背后冷汗隐约浸湿了衣服，这还只是远远地看一眼，大齐的僵尸皇帝竟然有如此的压迫感。

相比之下，他更为在意的是，如此一个僵尸婴孩，竟然就是后来的高志坚，亲自看到了反而更加难以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