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到锈迹在墨鑫的衣襟下蹭出痕迹，他感觉到洗起来会很麻烦。

“北朝的话，意思是权柄。”在几丈外，右子安从阴影中缓缓走来。

“您能听懂北朝话？”荀茂欣喜地说道，但心中并不这么想，如果右子安很了解北朝，那必然会发现墨鑫的端倪，这之后会发生什么，就比较棘手了。

“在四齐皇城的时候，那个指挥的兵卒列阵的将领称呼右子安为二哥……”，荀茂想起这个细节，当时那个将领的位阶可能不算高，但煞气已有相当水平，右子安则对其态度傲慢，一方面肯定是他和右家的矛盾，一方面则应该是他对自持能力的相信。

此时荀茂也感觉，右子安虽没煞气，但散发出的危险感，不亚于北朝那个女扮男装的下棋人和那戴着铜面具的所谓“天子”。

“道听途说过一点。我对已灭亡的他国没兴趣。”右子安此话一出，墨鑫怒目而视。

“荀茂是吧。”右子安取下背上的一把漆黑长刀，“刚看到时我还不确定，现在有把握了。半柱香的时间，讲清楚这个女人的来历。”

“她是北朝遗民。名叫墨鑫。”荀茂冷静地说道。“此乃北朝所托。”

右子安默默地抽出另一把长刀。

“想必您也知道，北朝如今百废待兴，而这位女子是其中关键。我带她来大梁治病。”

“不妨解释解释，”右子安咬牙道，“她身上为何残有四齐右家的兵解之术……”

“带她来大梁，就是要去除此术的影响。”荀茂果断地说道，“您如果能不干涉，那借此也是向右家表明态度，不是一件好事么？还是说，您要替右家收回……”

荀茂加重语气，“兵家无故不离所守国土，这也是我带着她来大梁的原因之一。而您和四齐的兵家不同，虽出于右家，在监天司行事。相比四齐皇城那时，您肯定精进不少。如今凡各国监天所司内，您肯定都能来去自如。”

“有意思。”右子安被荀茂这番话吸引，收起一把长刀，“你加入监天司，也和这个事情有关？”

“四齐的兵解术出现在大梁，此事可大可小，上可至两国相战。还请三思。”荀茂拉住墨鑫，“您在大梁行动，肯定本就面对不小的压力吧？”

荀茂认为这事情想想都知道，右子安出于四齐兵家右族，却以监天司成员的身份来到大梁活动，他在司内的级别本不算低了，居然还有个大梁的兵家跟在屁股后面监视，怎么想都不对劲，从他支开那个拿长戟的卒子来看，右子安在大梁不算顺利。

这种情况下，得知墨鑫身上有四齐兵解术的痕迹，他也不可能开口告诉其他人。

当荀茂面对右子安时，墨鑫在一旁若有所思，她突然说道，“通天树。”

听见这个词，右子安彻底收起长刀，“荀茂是吧。在去做监天司的差事前，跟我来，关于这位墨鑫的事情，只能私下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