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蔑,这绝对是污蔑”,良洵有些气急。 “哦,是吗,可是大家都看到的,你国的令牌何以会出现在那些杀手身上?要知道各国的令牌只有皇室持有,且都是特殊材料制成,轻易不能伪造,现在令牌在此,不知又作何解释呢?”离稀辰缓缓道来,不过看的出来,却有些咄咄逼人。 “这,这定是有人盗取了我的令牌…”,良洵也有些不知所措,他发现令牌丢失后,就察觉会有事发生,没想到,竟是这般,可是令牌他一直随带佩戴,何以会在这里出现,又是何人所盗呢,良洵百思不得其解。 “如此说来,良太子以为是何人所盗呢?”离稀辰却将问题抛给良洵,眼中精光闪过。 “这…”,良洵一向耿直,做事小心,可却欠乏些临场应变,加之碰上离稀辰这般咄咄相逼之人,一进竟无法解释。 “这事定有蹊跷,此事在离国发生,即使良太子有过错,那离太子作为东道主,不可谓不承担责任,况且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赫连祈说着。 虽然前两次的事情,离稀辰已经当众给各国做了解释,并且已经找出凶手,当场做了惩治,也算是给各国一个交代,不过大家都不是傻子,都看的出,离稀辰不过找了一个替罪羊,虽然解释的也完全合理,无一丝破绽,不过好在大家也算无碍,各国也都各有盘算,一时倒也没有再追究计较。 “之前的事,的确是本殿不察,让各位受惊了,不过,眼下之事,可不能一概而论,你说是不是,良公主?”离稀辰突然提到良依依,让众人有些不解,难道这里面还另有隐情。 “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良依依看上去有些慌张,手指搅着裙摆。 “可是,本殿昨天明明看到你从马场的方向而来,就是不知,堂堂良国公主,在比赛前一日,何以会到马场?难道公主不知,马场早已禁严,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吗?”,离稀辰的话让人深思。 比赛为了公平,各国的马会统一在一处圈养,会有四国之人分别看管,如有特殊情况,必须持有四国之人每国的手令,再得进入。 这良国公主,如果没事,怎会去那马场? “我…我根本没有进去,你胡说”,良依依有些焦急。 事实上,良依依本是打算偷了良洵的令牌,看能不能蒙混进去,可是,没想到,那里戒备森严,根本无法进入。于是,便折道而返了。 哪料到,在途中,竟碰上了离稀辰,一番询问,当时觉得并无异状,没想到,现在出了这么多事,而皇兄的令牌也丢了,这下,可如何是好。 “哦,你当然进不去,不过,你却暗藏祸心,买通杀手,却不料令牌丢失,却被杀手拿走,你欲意在今天的比试中谋害我等,想着,即使谋害不成,也可拖延时间,幸亏本殿对这林子了熟于心,才免于一劫,未能如公主所愿,良公主,你说,是与不是?”离稀辰步步紧逼。其实,离稀辰也遭遇了埋伏,并且也受了内伤,不过他对地形的了解,便躲得伏杀,也侥幸获得了胜利。不过事实究竟如何,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承认,我是去过马场,可是我根本进不去,于是我就回去了,我不知道令牌怎么会在他们的手里,我回去的时候便已经发现不见了,而且,而且我们也遇到了埋伏呀,不能说这一切是我策划的”。 良依依眼中有些焦虑,可是却有些闪烁其词,言辞中有很多漏洞,比如她为何要偷令牌,为何要去马场,令牌这么重要的东西,又是如何轻易丢失了,还那么巧在这些杀手的手里。 “良依依,真的没想到,居然是你偷了我的令牌,你为何要这样,你这是要害我们的良国呀…”,良洵此时仍然有些难以置信。 “皇兄,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我也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良依依哽咽着,泪水一下就流了出来,大概是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也大概是事情败露,所以悲愤。 “如果真的不是你做的,今天的刺杀,在坐的诸位都受了伤,何以你良太子却安然无恙呢?”离稀辰这句话,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良依依彻底无语。 “我…”,良依依此时的内心是绝望的,为何事情会变成这样,为什么,对,就是因为她,良依依朝着夜离殇的方向,狠狠的怒瞪着。 “都是因为你,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是你…”,良依依指着夜离殇,欲冲上前去,却被侍卫拦了下来,不过却浇灭不了她眼的恨意,还带着一种嫉意。 “乱咬人,是要付出代价的”,夜离殇有些不悦,这个女人,真是无理取闹。 “难不成是冥王妃做了什么,惹得这位良公主不愉了?”战烁坐井观上,倒是一幅悠哉的模样。看样子,他倒是很期待这四国乱起来呢。 “夜离殇,都是因为你,是你害了安王,凭什么,你凭什么,他那么好…那么好”,良依依双眼有些无神,自言自语着。 “赫连安?”,夜离殇此时心里已经明了了,原来,这个良依依爱慕的是赫连安,呵…不过,这又与她何关? “夫人在想什么?”宫湮陌眼里无波,看上去并无异样。 “离稀辰这棋走的妙”,夜离殇喃喃道。 “夫人如此夸赞别的男人,为夫心里很不是滋味呢”,宫湮陌眼中闪过一丝暗光。 这边波涛汹涌,夜离殇和宫湮陌却在相互低语,众人看在眼里,一时有些无奈。 赫连影看着夜离殇和宫湮陌暧昧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不愤,哼,红颜祸水。 “看来,真相如何,大家心里应有数了”,离稀辰说着。 “实在抱歉,真的没想到,皇妹她会这样,还望大家谅解”,良洵歉意的说着。 “谅解?良太子这话不合适吧”,赫连祈这时却有些不赞同。 “赫连太子以为如何?”离稀辰询问着。 “这些杀手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明显是想要我等的性命,小小一个公主,又有何能耐,找来这些人?本殿看,事情应该没有这么简单吧!”,赫连祈娓娓道来,眼里精光闪烁。 “确实,这良公主看上去,倒不像有此能耐的人,即使如离太子这般人物,现下也如此狼狈”,赫连影倒也认同。 “这…”,良洵此时被众人围攻,眼下的情况,对他很不利,一时竟无法辩解。 “既然如此,那良太子,就得罪了,来人,请良太子暂时移居别院,待到事情查明,定会还良太子一个公道”,离稀辰不由分说,便派人将良洵软禁。 不过,赫连祈和战烁又岂会允许,如此一来,离国手中有了良国太子作为人质,便借以拉拢良国,良国虽然兵力不敌,国力也不如青国雄厚,可是却胜在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这离稀辰当直是要拿良国做为自己的屏障吗? “且慢,离太子这么做,大约是太妥当吧,先不说良洵身为良国太子,未来储君,你们身份相当,又何以权利禁锢良太子,再者,虽然这事发生在你离国,可就是偏偏是你,更无资格,难保这事和你脱不了关系,真相一事,何以让大家信服?”,赫连祈此话一出,众人觉之有理,确实,离稀辰这一招来的快,可是细想下来,难保其中有些猫腻。 “赫连太子说的是,这事不是你离国一国之事,这杀手是冲我们四国而来,即使是良太子,也不免受了伤,事实如何,还很难料,又怎能让离太子一人劳心劳力呢?”战烁站在赫连祈一方,寓意很明显,这事绝不能离稀辰一人说了算。 “如果我说,我非要如此呢?”离稀辰却没有任何解释。 只见众兵士齐齐整装而发,站于殿外,倒是没想到,这离稀辰竟会这般,果真是强龙压不了地头蛇,看来,离稀辰早就打算好了,今日如果不同意,怕是他们难以走出这大殿。 “离稀辰,你这是何意?”赫连祈已经有些恼怒,少了些刚才的淡定。 “离稀辰,你这是连我们一起软禁吗?”战烁一拍桌子,怒吼道。 殿中,唯有夜离殇和宫湮陌自始自终不发一言,静静的看着四周,就像是在看一场戏,如此悠闲。 可是殿中的景象却不是戏中那般,一时之间剑拔弩张,殿外兵士蠢蠢欲动,只待一声令下。 “把良太子请到别院,好生照顾”,离稀辰并不理会众人,仍旧吩咐着。 “是”,良洵一瞬间难以理解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良依依已经吓晕过去了。 “离稀辰,你是想挑起纷争吗?”战烁的脾性一向暴躁,怒目瞪着离稀辰。 “哦,战太子这话何意,本殿不明,本殿只是想调查清楚事情的真相,不过,战太子这么说,难道这是你心中所想不成吗?”离稀辰短短一句话,便把责任推到了战烁身上,果然,和离稀辰这种老奸巨滑之人对持,是吃不到好果子的。 “看来你早有打算了,如此,本殿无疑义,一切但凭离太子所言便是”,赫连祈倒会见风使舵。 眼下这种情况,确实不太好说些什么,看离稀辰的样子,大概已经准备多时,他们今日没有准备,硬碰硬只会吃亏。 “还是赫连太子有远见,不过,也请各位能够理解,此事涉及四国,本殿承各位之情,调查此事,所以,在真相查明之前,还请大家能够配合,为免消息走漏,本殿特意为各位安排了住处,还请各位移步”,离稀辰理所应当的说着,不过却在火上浇油。 “就凭你?”夜离殇早就觉察这离稀辰暗藏祸心,欲挑起四国之乱,只是没想到,如此的迫不及待,居然想软禁他们,哼,她夜离殇又岂会是任人拿捏之人。 “冥王妃这是不同意了?”离稀辰反问着。 “同意,也不同意”,宫湮陌替夜离殇回答道。 “哦?”离稀辰眼中闪过一丝不明之意,这个宫湮陌,从来到离国以来,反而是他的这位夫人,倒是有些不寻常。 “他们,无所谓,但本王,你动不起”,宫湮陌嚣张的口吻,无形中散发着威严气势,这是属于帝王的气势,这是天生的王者之气,威严中却透露着丝丝的肃杀,让人心颤。即使是战烁这是久经沙场之人,也不免心中升起一丝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