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你能帮到我吗?现在宫湮陌没有死,夜浩宇也被他们救走了,你还好意思来找我?”离稀辰气急,只见满地的凌乱,可以看出,他的确很生气。 来人一身黑袍裹身,站在一个角落,根本看不清那黑袍下的面容,声音依旧那般嘶哑,涩涩的说道:“机会我已经给你了,是你没有把握住,怪不得我。” 离稀辰气怒攻心,眼中厉光一闪,冷哼一声,甩袖道:“哼,是呀,既然如此,那你还来找我做什么,你这么有能力,别来求我帮忙呀。” 黑衣男子却张沙沙一笑,有些鄙夷说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就像一只疯狗,不过,疯狗自有疯狗的用处,桀桀…” “你想做什么”,离稀辰平静了下来,眼中恨恨的光芒而过。 “桀桀…”,窗外一道闪电而现,屋内两人密谋着什么不得而知,不过听着偶尔发出的笑声,却有种不寒而立的感觉。 “主子,秦魅求见”,一向冷淡的夜影此时的声音里竟也有些焦急。 夜离殇回头和宫湮陌相视一眼,宫湮陌握了握夜离殇的手,点头道:“去吧,一切有我。” 夜离殇大步随夜影出去,身后宫湮陌招来暗卫,吩咐道:“说吧。” 而走出去的夜离殇看着前来的秦魅,虽然知道秦魅这个人行事作风一向随心,平常也爱乱开些玩笑,一直吵着想待在她的身边,可是大事上从不含糊,这次能亲自过来,想必是发生了大事。 “主子”,秦魅一身红衣罩身,胸前微微敞露,白皙细致的皮肤,一双魅眼若有若无的流转一丝风情。可是在夜离殇面前,秦魅一向不敢放肆。 “说吧”,夜离殇冷冷问道。 “是这样的,本来自从上次主子你让我们都退居暗处,我便吩咐下去不放任何人不许滋事,安生了没几天后,门中怪事频发。” “怪事?”夜离殇眉头一皱。 “起初,只是一些兄弟身体不适,有呕吐腹泻等现象,我也没有在意,后来因为此事,死了不少兄弟,我才察觉不对,盘查一番,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但是这种情况却还在发生,门内上上下下有过半的兄弟都染上了此病,找人来看过,皆不知因何而起,也不像是中毒,过不了多久,便会死去,我看他们死时的状态,非常诡异,皆是七窍流血,面色如常,然后不到半柱香便化为一滩血水,我见事有异常,便前来找主子商量。” “有多久了?死了多少人?其他地方可有此异状?”夜离殇眼中厉光频现。 “大概一月有余了,死了三十人左右,并未听说其他地方有些情况。”秦魅一一答道。 “看来这个人是有意针对我们万殇门…不过,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夜离殇总觉得似有一张大网向她笼罩而来,可是迷雾的前方究竟是什么呢。 “对了,有一件事,属下觉得有些奇怪”,秦魅突然想到一事,便说道。 “说。” “冥幽宗的人近日动作频出,像是在密谋着什么。” “我知道了,尽量和他们避开,不要发生冲突”,想来是宫湮陌的安排吧。 “属下明白。”冥幽宗和他们万殇一向井水不犯河水,都是各取所需,他们也不会主动挑事。 “回去看一下染病的人,将他们隔离,把这个给他们服下,暂时不要让他们接触任何人,一切用度都要从你这里经过,另外,治好他们之后,挑出几人,驱出万殇门,并派人暗中跟着,接触过的人,事、物一一都记录下来。”夜离殇暗自思量着,幕后那人的这么做的目的。从怀中掏出一瓶丹药,幸好上次留有一手,让焚音替她做了这解毒丹,以便不时之需,眼下这就用上了。 秦魅接过瓷瓶,应道:“是,那其余没中毒的兄弟,是否也需要暗中跟着?” “中毒之人在门中是何品阶?” “都是门中品位最低的兄弟,这也是我之前没有过多重视的原因,是我疏忽了。”秦魅有些惭愧。 “执事的几位都没有事?” “没有,这也是属下奇怪的地方,他们整日混在一起,吃穿都是一样,怎会下面的兄弟出事,他们却无恙?”秦魅很是不解。 “查一下那几个执事,都接触过什么人,近日都去过哪里,做过什么。”这个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她,却又不重创,难道只是为了给她一个警告? “是,属下这就安排”,秦魅应道。 “回来了?”宫湮陌见夜离殇进来,上前递了一杯热茶。 “恩”,夜离殇饮下一口茶,有些烦躁的捏了捏眉心。 “门中出事了?”宫湮陌问道。 “想来你已经知道了”,以冥幽宗的实力,这么大的事,不可能不知道。 “恩,早前便已觉有样,看来那个人是想警告你”,宫湮陌眉间也有一丝焦躁。 “你说君若尘会不会知道这个人?”夜离殇突然想到,君若尘前段时间说待在这里太闷了,便出去转一转,想来也该回来了。 “夫人为何不问问我,或许我知道的更多呢?”宫湮陌眉眼一挑,眼里一丝狡猾闪过。 “哦?说来听听”,夜离殇自是没有忽略宫湮陌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 “这消息得来不易,夫人不打算付出些什么…”,言语有些暧昧,眼中笑意更浓。 “你们夫妻一体,何必计较,你说呢,陌?”,只见夜离殇伸手一推,便将宫湮陌推至墙角,接着便是近前一手挑起宫湮陌的下额,神色甚为魅惑。 宫湮陌怎能受的住夜离殇如此模样,伸手一搂,便是低头一顿啃咬,辗转厮磨一番,直到夜离殇有些呼吸不畅时,宫湮陌看着那被他啃咬的红肿嘴唇时,甚为满意的在上面一舔舐,道:“夫人投怀送抱,为夫岂有不接之理。” “哼,得了便宜还卖乖”,夜离殇一个转身,离开了宫湮陌,坐在一侧椅子上,眼里透露着对宫湮陌的不满。看来,在男女这件事情上,她的确不是宫湮陌的对手。 “夫人莫急,听为夫慢慢说”,宫湮陌邪邪一笑,便继续说道:“明日普渡会来。” “师傅?”夜离殇有些疑惑,师傅不告而别这么久,此时出现,难道? “等他来了,一切不就清楚了吗?”宫湮陌神秘的说道。 “看来他和你说了不少”,这个普渡,对宫湮陌倒是都比对她推心置腹。 “夫人吃醋了?”宫湮陌笑意一闪。 “不敢”,夜离殇冷离一声。 “呵呵,夫人可不能在心里腹诽为夫,要知道认识普渡,可是为夫在前”,宫湮陌奸笑道。 “那普慧寺你很熟了?”夜离殇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还可以,怎么了?” “普慧这个人,你可听说过?”想来普慧可是普渡的师兄,也许那个人会是普慧呢,她大胆的一猜,愈发觉得有可能。 “普慧?普渡师兄?”宫湮陌暗暗想着。 “对,你可曾见过他?” 宫湮陌摇摇头,道:“好像有些印象,那时我才3岁,偷偷溜出去过一次,去过一次普慧寺,印象不大深了,不过想必那应该就是他了。” “那之后呢?”宫湮陌3岁的时候,她应该还没有来到这个世上。 宫湮陌惋叹一声道:“不知道,没过多久便听说失踪了,所说是死了。不过却没人能找的见尸首。” “那你还记得,普慧死的那天是何时吗?”夜离殇神情有些激动。 宫湮陌也是发觉不对,仔细想了想,回道:“好像,好像是冬天,那天下了很大的雪,也是那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呯”,夜离殇手中的茶杯碎了,水洒满一桌,碎片还握在手里。 宫湮陌一见,有些不满,当即便拉过夜离殇的手,掏出药瓶,为其上药。 夜离殇却恍若未闻,下雪,那年冬天的第一场雪,也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 普慧…普慧,她为什么就没有想到,普渡那样玩性不定的人,会第一眼看到她便收她为徒,一身武学修为倾囊相授,为什么他们眉眼间看向她的神色都一如的忧思,为什么牢里的那个老头字字句句都在向她暗示着什么。 因为那个老头就是普慧,师傅的师兄,他失踪的那天,也是她来到这里那天,他根本不是失踪,他去了现代,是见证她的死亡吗?亦或是成就她的重生?那他呢,还在那个时代吗,还是已经…。 原来,冥冥之中,一切早有定数,她的到来,却是别人一手造就,世间哪来那么多的偶然,她又何其有幸,得到上天垂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