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
守在沈家医馆的门外,眼见外面一车一车的货物运来,熟悉的人影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陈离立即摆起了手,高声呼喊。
“阿弟。”
为首的推车男子闻言,放下了手中的推车,笑着抬起头来看向前方的陈离。
陈水生的高大,身上肌肉敦实,力气极大。
当年沈老爷正是看见陈水一人止住那发疯的老牛,方才将他提拔做侍卫,不必再做佃农受苦。
“大兄接着。”
陈离走的近来,将腰间的水壶摘下,递给陈水。
陈水接过水壶,掂了掂重量,皱了皱眉道:“阿弟,你又胡乱花钱。”
作药童是个技术活,要能辨认诸多药材,并且也懂得两手治病,是可以领月俸,有工钱的。
“冤枉啊大兄,这可是兑了水的。”
“这里面的酒还是上次你给我带的呢。”
陈离笑嘻嘻的,接过陈水脚边的货车,将它向前推着。
陈水灌了一口葫芦里的酒,随后挂在腰间,帮着陈离推车。
两人合力,将车上的货物推进前院的空地上来。
“知道你爱喝酒,特意给你准备的。”
陈水将腰间的水袋丢给陈离,水袋很轻,只有薄薄的一个底。
陈离打开水袋,用鼻子嗅了嗅,浓烈的醇香味瞬间涌入鼻腔。
“七里香,大兄你哪里弄来的!”
“嘘,沈老爷要买的,一次性买了好几坛酒,你大兄我偷拿了一点。”
陈水连忙将陈离的嘴捂上,小声的开口道。
沈家每七天采购一次货物,通常不过是些种子,杂粮,猪、羊肉什么的。
买酒的时候不多,但每隔两、三月总会有一次,却从未有过七里香这种好酒。
而且上次买酒,也不过一周前。
每次遇到主家买酒时,陈水总会给他偷拿一点。
沈老爷也自然知道这件事,但也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沈府上上下下的仆人,或多或少都会拿一些。
人之常情,左右他们也不敢多拿。
敢多拿,可是要吃鞭子的。
而大家也十分清楚规则的底下,谁也都只拿一点,不碰底线。
过个嘴瘾,尝个鲜罢了。
“对了,大兄你可修行过搏杀之法?”
陈离一边向自己的葫芦里灌酒,一边朝着陈水问道。
昨晚倒是没想太多,把他大兄忘了。
他兄长作为沈家医馆的侍卫,应该学习过武道功法,以防止病人医闹。
“搏杀之法,你要这个干嘛?”
陈水皱着眉头,向着陈离问道:“这种功法伤身体,药童的工作本就劳累,你再修行这种功法,不想活了?”
“大兄你也不是不知道,如今这天下,哪里哪里都不安稳,我便想学一门功法,能够自保便好。”
说着,陈离撇了撇嘴:“我看啊,这唐国已经三百多年了,国运恐怕......”
“岂可乱说!”
陈水连忙扑了上来,捂住陈离的嘴,紧张的四处望着,见四下无人,方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