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非陈离无情,只是分别之苦,他自然不想再经历一次。
摸着黑,陈离向着村外走去,不一会,便到了官路。
路走半途,天已大亮。
沿途有顺路的驴车,陈离花了十个大钱,搭了一趟顺风车。
安宁府城离通水县不远,横竖不过几十里的距离。
走到官路的尽头时,便到了黄昏时分,距离天黑,也不过半个多时辰。
“天色晚了,要不兄弟便在这里住上一晚吧。”
车夫赶着驴,看了看天边的落日,对着车上的陈离说道。
陈离靠在车上,神色有些犹豫,此地距离安宁府城不过十几里路,毕竟来年开春便要乡试,他只有一把子力气,其他的还一窍不通,自然不愿多停留。
车把式见他神色犹豫,拿起肩上的粗布擦了擦汗,朝着地上吐了口浓痰,“小哥还是不要连夜赶路哩,虽说此地距离县城不远,但前方却是树林,猛兽无数,又有大虫,毒蛇之类还是莫要连夜赶路了。”
“过往旅客都会在附近的茶馆住上一晚,待明日结伴一同通过。”
陈离听闻此言,叹了口气,又想起自己身上干粮不多,方才打消了连夜赶路的想法。
“师傅可知道附近的酒家,日中之后便未曾吃食,如今肚中也饥,还请师傅带我一程。”
这赶车的车把式常年居住在此,农闲时便经常进城,自然是对这条路熟悉无比。
不过几刻钟的功夫,便将陈离拉到了一个还算不错的客栈里。
抖了抖身上的灰尘,陈离便从驴车上跳了下来,向着赶车的师傅道了声谢,便拿好了行李,走进客栈里。
“店家!”
陈离出声吆喝了一声,随后将身上的行李摘下,放到了凳子上。
他擦了擦凳子,随后坐了上去,眼神四下撇去,打量起了客栈的内部。
客栈的一层是饭馆,供人喝酒吃饭,不过此时店内人数不多,只有三两、桌人在吃饭。
“来了!”
一个小二模样的人,脸上挂着笑容,从后房跑到陈离的身边,“刚刚去了茅厕,倒是怠慢了客官,不知客官是要打尖还是住店?”
“无事,我也刚来。”
陈离笑着,对着小二点了点头,随后说道:“开一间房,然后拿些吃食来。”
说罢,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可有肉卖?”
“有!早晨有一头断腿的马,今日现杀的马肉。”
陈离点了点头,说道:“来半斤马肉,再搞些别的吃食。”
“好嘞!不知客官可要酒,光吃马肉不吃酒,要把肚子吃涨嘞。”
“不了。”
陈离摆了摆手,开口拒绝道。
他既然说戒了酒,便自然不会再碰一点酒。
“本店的酒,在府城里也是一绝,客官真的...”
话说到一半,便被陈离打断,“在下不喝酒,叫你上菜你便上菜,怎地还有强买强卖的道理。”
见陈离如此说,那小二也没再坚持,而是讪笑着道歉,随后退了下去。
寻常客家小二都是精明之人,绝不会如此推销,但这小二却极力想让他吃酒水。
这也不怪陈离多疑,孤身一人在外,旁边又是森林,怎能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