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名山脚。
两人刚随手打杀了一头野熊,萧星串着洗净剥皮的熊掌在烤肉,徐长生则是在清点着自己的财产。
缘法又已经积攒了九十多缕,用不了多久,又能修改了。
其次是钱财。
一路走来,靠着坑蒙拐……友好的人际交往,加上适当的横财,单是仙家钱,就已经积攒到了五十六枚青蚨币之多。
若是加上其余财宝,例如手上的灵宝,符箓,法袍等等,那都要以红叶币为单位了。
想到这,徐长生忍不住咧嘴发笑。
萧星取下一只熊掌,也不管烫不烫,直接开吃,一边吃还一边讲述着自己的过往。
“犹记当年幼时,十里菜花之战,吾一人独战十万菜花将士,尽乎全斩,奈何吾父出手阻止,绑于院外老树上,鞭数十。此战之后,吾痛定思痛,终明悟剑资。”
徐长生拿起剩余的那只熊掌,笑道:“怕不是此战之后,道心破碎,再无征战之心。”
萧星瞪眼道:“你这厮,熟悉了之后就什么话都敢说是吧,莫不是不识阴神境剑修的厉害!”
徐长生撇嘴,不再搭理这个乐子人。
两人吃饱之后,徐长生又发挥宗门学来的厚脸皮之术,从萧星那要来了一壶仙家酒酿。
萧星也没在意这些小事,只是掐算一二,忽地说道:“走,带你看戏去。”
“又有好戏?”
这几天,徐长生也对萧星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
比如说他的一手占验之术,别的都算不出来,只能算得出哪里有好戏看。
徐长生觉得,他这占验之术,和自己那个【多事之身】的命数,也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正说着,两人忽地齐齐看向了来时的路。
那里正走来了一名猎户。
猎户身后背着大弓,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神色怡然。
忽见前路有两名男子,身负长剑,腰悬酒壶,一青衫一白袍,飘飘然不似凡人。
黄二急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行大拜之礼。
“黄二拜见仙人!”
徐长生先是和萧星对视一眼,随后才说道:“起来吧,不要多礼。”
黄二颤颤巍巍起身,站在一旁,是走也不是,跪也不是。
徐长生又道:“我们二人只是路过,你办你的事去。”
黄二这才答“是”,随即提起行囊,继续赶路。
徐长生传音道:“他还活着吗?”
萧星颔首,目露确信,“肯定是活着。”
徐长生则愈发不解。
因为他神识扫过这猎户全身,却发现他头顶有一小洞,直接贯穿了头颅。
他不觉得一個普通人头上多了个洞之后,还能活的好好的。
萧星同样也是在疑惑,他从大虞西南州府走到这东南州府,几乎横跨整个大虞,见识繁多。
可论及现在这情形……也不是没见过,但到底为何,却是不知。
“定!”
萧星掐诀,直接定住了眼前这凡人。
徐长生则当即带上一双铁戬师兄用寒蝉丝特制的灵宝手套,打开了那猎户的行囊,一一查看。
见其模样,萧星忍不住嘴角抽搐,这时他好像隐隐有些确定,眼前这人是出自哪了。
随着每一样东西被打开。
徐长生的眉头也就愈发紧皱。
“家里吃的粮食,制衣的布匹……还有给家里孩童买的糖葫芦。”
徐长生一一翻完之后,摇了摇头,示意没有发现任何不对,他又看向萧星。
后者脸色同样阴沉,摇头。
“那可能和这些东西没关系。”
徐长生将其收好之后,又让这猎户背好。
全程猎户都是一动不动,丝毫没有察觉。
萧星说道:“飞雨啊,当你遇到这种自己破不开的局面时,你会怎么办?”
徐长生神识扫过二师兄的剑符,心道:我会传讯给二师兄,让他测算一二,再不行还能找宫主测算。
他摇摇头,“小弟不知。”
萧星这才说道:“当你遇到这种解不开的局面时,你就要学会看戏,让别人帮你寻找线索。”
萧星说罢,再度掐算一二,便道:“往南八十里,有一炼气士道观,名曰:祥云观,走,大哥带你看戏去。”
说完,他单手提起这猎户,御剑南下。
徐长生收起酒葫芦,也是紧随其后。
这祥云观中修为最高者,也不过凝气巅峰,但在这乡野之地,也算是难得仙门。
一如徐长生当年在郭北县一般。
如今他俩一阴神,一胎息前来,自然如入无人之境。
萧星随手将这猎户送进了道观,撤去了术法,便和徐长生隐匿在这道观屋顶,看着那几名凝气期的炼气士施为。
“你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我这祥云观中?”
“小人原本是……”
几番交谈之后,这几名道士也是察觉了这猎户的不对劲。
在他们的认知里头,也是没有哪个人能在头颅被洞穿之后,还能活的好好的。
“飞雨啊,你知道为何我这阴神境都发现不了的线索,还要送到这凝气期的道观里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