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每日三十石柴的税收?”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三十石柴,即便年轻气壮者都不可能一天打完,世人怎么可能做到?”
“再说,税收岂能如此之高?”
赢瑜心中狠狠一颤,恍惚间,他似乎明白了老人为何如此冷漠。
他却有些不敢相信。
倒不是觉得大秦的税收不可能高。
相反,他一直都很清楚,大秦一统天下后的税收,堪称历朝历代之最。
可再狠的税收,也不可能这么狠啊。
一石等于一百二十斤,三十石柴火,这意味着三千六百斤。
别说还要打柴了,就算只顾着背去卖,或者交差,一般年轻人都做不到。
更何况是一个老人?而且还有打柴的步骤。
就算把人累死也做不到啊!
“是啊,一天三十石柴,世人又有几个能够做到!”
“所以,每天都有人死,这不就是你赢姓之人想要的吗?”
老人冷笑道。
“可是祖父,您乃堂堂国丈,若前往咸阳,谁又敢收您的税收?”
赢瑜目光一闪,赶忙道。
“呵呵,国丈吗?”
“小子,你怕是忘记了,老夫出身庶人,连一个下士都算不上,岂敢高攀你大秦官职俸禄?”
“再则,老夫倒是可以逃脱这要命的税收,可天下人呢,又有几个人能逃得掉?”
“如此人间炼狱,却要老夫高高在上,吸世人之血,老夫不是你赢姓族人,做不到这般心狠手辣!”
“让开,再敢阻挠老夫,休怪老夫不客气!”
老人鄙夷道,一股无形的气势笼罩向赢瑜。
赢瑜瞳孔一缩,他有种感觉,别看老人老态,却如猛虎一般。
真要动手,两人此时的距离,他根本逃不掉。
这老人绝对是一个不世高手,难怪当年敢在赵国境内救下始皇!
同时,赢瑜也恍然大悟,老人对他的冷漠,分明是对赢姓的不满。
当今天下,在赢姓的暴政下,对赢姓不满的人太多了,他代表着黎民众生,万千百姓,在为万民打抱不平!
此时,面对老人冷冽的眼神,赢瑜有种退到一旁的冲动,似乎稍晚一步,老人就敢和他拼命。
但他并没有退开,今日要不能求得老人相助,他才真的死路一条。
“我明白了!”
“我还以为祖父是因为世间传言,我要杀赢姓族兄而对我不满!”
“原来,祖父不满的是整个赢姓宗族!”
赢瑜强自笑道。
“哼,赢姓之人,不顾天下民生死活,个个自私自利,死又如何?”
“死得越多越好,跟老夫有什么关系?”
“最好赢姓绝灭,还天下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