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四维确是知道,唐老师原本是分了的,不过他发扬风格,让给了今年刚来的一位年青老师。
老师们来的来走的走,到现在庄子上呆的最久的就是唐老师,还有李老师,陈老师这三位,李老师和陈老师都是有家有口的,这大过年的肯定回家去过年去了,辜四维这都不用问,因为几天前他看着两位老师带着大包小包的上了船,准备回家的样子。
“哦,钟老师回去了?”
想起来这事,辜四维又想起了,今年唯一招到的年青老师,老师姓钟,三十岁不到二十出头,是个体育老师。
“嗯,年青人呆不住,放假的第三天就回去了,这趟回去听说家里给说了个媳妇,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小伙子就是出身有点不好,别的都挺好的”唐老师看样子对钟老师的印象不错。
辜四维跟着笑道:“出身好的现在也不会选咱们庄子上的学校”。
唐老师听了后说道:“我看啊,用不了几年,外面的老师都会抢着到咱们庄子上来了”。
唐老师耳边不知道听了多少次高谈阔论,什么百年大计教育为本,他听的耳朵都快起老茧子了,但是实际情况是什么?实际情况是每次口头上的事情教育都在最前,轮到花钱的活儿,教育就赶不上了。
但到了这边之后,唐老师被六队这边的教育投入给惊住了,也被辜四维这个年轻人的胆魄给震住了。
乡亲们都住着土坯房的时候,就直接用木材给学校盖起了结实的木头教室,冬天的时候教室里还烧起了火炉子,不论是教室还是老师的办公室,都是暖暖和和的。
以前他教的学生一到了冬天几乎就没有人手上没有冻疮的,但这里的孩子没有几个有冻疮的。
现在庄子里有钱了,第一个要建的依旧是学校,学校之外是老师们家的房子,乡亲们全都排在老师的后面。
就更别说待遇了,现在唐老师可以自豪的说,就算是市里的老师吃不饱,咱们六队的老师每顿也能吃上有鱼有肉的大米饭。
这种劲头儿办教育,唐老师觉得就不可能办不好。因为无论是胡校长,还是眼前的这位辜队长,都是那种真心把教育放在首位的人。
“抢着来,那时候咱们就得挑好的了”辜四维哈哈笑了两声。
辜四维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举个例子来说吧,他自己是普通家庭出身,好友陈尚礼那是南洲华人大家庭出身,如果没有空间帮衬的话,辜四维知道自己就算是五十个绑在一起,也没有陈尚礼优秀。
没有办法,人家从小的教育就比辜四维接受的教育要强太多了,从小陈尚礼使能熟练的运用中文,英文,马来语等几种语言,会普通话,粤语等几种方言,会洪拳通臂拳等两三种拳法。
这么说吧,文治武功人家都能来点。至于什么音乐的就别提了,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学过七年的古琴和小提琴,对于什么文房四宝,对于什么古董器物也是略通一二。
陈尚礼熟读《大学》《韩非子》等等先秦百家,也能对于欧洲的历史,文艺等等做出如他自己谦逊所说的浅见。
辜四维懂什么?
哦,懂一门谋生的手艺,给机器编程序。
陈尚礼打小接受的东西,在辜四维看来才是真正的教育,不是填鸭式的传授,而是学而知之,学以致用,这才是教育的根本。
现在辜四维的蓝图还没有展开,要是展开了之后,这么说吧,只要学校不倒,辜四维相信六队这边的孩子们总会有冒尖的出来。
不相信?不相信的话,你看看钱氏,就是钱学森钱老的钱家,看他们历史上出过多少人杰,为什么这么多代总有人才冒出来,不是教育是啥,运气么。
对于教育,辜四维可以说是相当有远见的,只不过他的远见只能是为了周围的人,他可没有什么大抱负,更没有心情去管自己这个小圈子之外的人。
“那肯定是要选的!”
唐老师听了郑重的点了点头,然后又提出了疑问:“不过,咱们这边的孩子课业是不是太重了?”
辜四维道:“这就重了?”
唐老师道:“不光是重,而且有点深!”
辜四维道:“教育对于大多数的孩子来讲并不是什么开心的事情,孩子的天性就是玩。但是不这样不行,对于普通人家来说,小时候十来年的时间开心了,从二十来岁往后的几十年可就有的是时间哭了。
现在学校教的东西不是深了,而是浅了。
在我的设想中,学校主要的任务就是给庄子上的孩子分流,学的出来的孩子那就往上走,为家为国,克己复礼光耀门眉,学不出来的孩子,庄子里的产业也能让他们一辈子衣食无忧,这部分的孩子只要能懂得人情世故,心善踏实也很好。
所以啊,这事您就不用担心了,学的出来是一条路,学不出来那就走另外一条路就是了”。
唐老师听到辜四维这么说不由愣住了,不过转念一想,他便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