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院子的时候,因为见过了院子外头井然有序的警戒隔离措施,以及山底下特地安排的带路人,朱丽对这位素不相识的带队民警的观感还是不错的。
知道对方是一位能力出众,做事细致的人。
此刻从许超凡的嘴里得知,这位一直站在角落浑不起眼的男子,竟是这段时间在刑大传的沸沸扬扬的传奇人物。
她捂住嘴唇,有意无意往站在李梦身后的年轻男子看了几眼。
温兆,刑大二中队民警,当初谣传陈书空降的中队就在他那。凑巧的是,自工作以来,年年优秀的温兆在那时的提拔中却是被生生的压了下来。
直至今日,刑大二中队依旧没有中队长,由一名指导员主持工作。不知道这位置的空置,是否是高层刻意为之。
原本就准备等陈书、许超凡这几个无关人员人员走后,就投入工作的李梦,被这一打岔,再想到竞聘那会儿,任国庆竟然力压众人,向局里报了陈书的名字。
李梦这心里的无名之火就蹭蹭往上冒。
犹记得当时任大还提出给对方一个重案试试斤两的方案。虽说现在事已过迁,不过他心思一转,还真准备试上一试。
他侧头瞄了一眼站在其右后侧不远的温兆,显而易见的,这位急于表现的同事在看到当初提拔时压了他一头的人亦在现场,也是情不自禁的攥紧了拳头。
李梦感同身受,这是属于刑警的荣誉!
不是说派出所不好,只不过这大案、要案、重案,终归还是得他们刑警出马!
不然,要他们何用?
李梦上前几步,咳嗽了几声,引了众人注意,方才对着陈书、许超凡两人说道:“你们两人先过来现场的,有什么想法?”
许超凡过来就坐在院子里吸烟,明显什么都不知情。但是他却是第一个开口:“有我兄弟在,我就不班门弄斧了。”
说完,朝着陈书挤了挤眼睛,嘴型应是是“拜托”二字。
夜色黑,其余人也是没有看到。
陈书不知道许超凡为啥把他推出来,不过想着大家都是为了破案本不应再分彼此,况且他也确实是第一个到达现场的,理应说些什么,好让后面的同志有所准备。
陈书脸色凝重,眸光沉沉,走到主屋近前开口道:“死者的损伤部位主要集中在面部和颈部,这些部位全部是身体前侧,没有明显抵抗伤。所以死者应该是在毫无防备的状态下受到突然袭击致死的。而案发地点如此偏僻,受害人还愿意同来,本案大概率是熟人作案。”
“其次,死者血迹主要分布在上半身,下本身没有丝毫血迹,两只鞋子的鞋底只粘有水泥地血迹起始位置的碳粉和碎叶,说明死者是在水泥地这里被击晕或者致死后被凶手以抬脚头着地的方式拖进屋内。”
“然后,死者的伤口深可见骨,眼睛、鼻子、嘴巴都无从辨认。从伤势的严重程度来看,凶手是使用石头或者钝器进行多次、重复打击。显然其对死者存有极大的愤怒,应为报复性杀人。极有可能是死者的丈夫或者情人。当然,也不排除凶手试图掩藏死者身份,不过概率较低。”
“最后,拉下死者的话单,根据死亡时间找到当时的联系人突审一下,基本上犯人就在这里面了。”
温兆突然插了一句:“说了这么多,你都还没确定死者身份呢?”
温兆这话一出口,同在派出所工作的陈书、许超凡相视一笑。现如今这疫情普查普检的大环境之下,年轻人哪还有什么数据不在内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