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嘉谟的近卫私兵共计千人,成一千户所。
麾下设两名正五品副千户,由杨嘉谟族弟杨嘉臣、近卫统领杨俊分别担任。
设从五品镇抚两名,分别为杨忠、林森,专司军纪。
这千户之中,有五百人便是‘夜哨’,由副千户杨嘉臣统帅、林森镇抚。而另外五百人,则是杨嘉谟的亲卫,由杨俊率领,杨忠镇抚。
而这千户所,并无千户之任,直属杨嘉谟指挥。
所以,对于眼前这位面向憨厚似老农般的人物,杨观是打心底里的佩服,这可是实实在在的拿鞑子头颅喂出来的。
“呵呵,给你们两人每人配了一支小旗,自即日起,这就是你们的队伍了。”
“这些人多是从流民里收养的孤儿,还有我们本族子弟,皆精通夜哨之事,也曾在长城外守堡,每个人手上都沾了血。”
“此次你们前往小松山,那里深入草原,如今秋高在即,鞑子的鹰探已经在周边巡弋,你们要千万小心。”
“路过火路墩时,会有夜哨的人带你们前往烽台。但也只是引路,并不会陪同你们。”
“多谢忠叔!”
二人谨慎从杨忠手中接过那两片小小木牌,小老弟杨英还朝着杨观使了个得意的眼色。旁边的侍女,已经将准备好的点心衣物,挂到了马鞍旁。
境内行走,众人并未披甲,那厚重的甲衣被捆扎起来,绑缚在马鞍后方。
修长轻快的马刀、上了弦的长弓、箭葫芦、一杆端上钉了铁刺的长枪,水囊、干粮袋、金疮药包这些都是标配。
而作为夜哨的杨观兄弟俩,又皆配有短刃尖刀、和一柄雁翎长刀。
杨观一手扯着缰绳拍了拍身前的黄骠马,昨日就是从这货身上跳下来故作坠马,今日才被罚了跪。
“你个夯货,今日可别再把我摔了!”
马通人性,一个吐撸撸的响鼻,喷了杨观满脸的鼻涕泡,脑袋一晃蹄子刨地,好像在说:你他娘的也好意思提?你自己往下跳的怪谁?
杨忠从旁淡笑:“如今草肥,路上会给你们补充一些豆饼和驽马,作为运载之用。”
“走吧,我带你们去见见人。”
牵马出府,回头间才看到那轩门一侧,丁氏忧心注视。
杨观见此一笑,无论是不是看自己,心里也觉得暖和是不是?看着杨英那全然没注意到的表情,杨观伸手一巴掌拍在这小老弟的脑门上。
“干啥!”
杨观歪头一指,杨英这才回头看去,等看到母亲丁氏的身影,得意的眼神瞬间一变,几次欲言又止,又回过头来闷着继续朝前而去。
“哥,你说父亲有必要这样吗?难道我们杨府还保不住我们两个小崽子吗?大哥怎么都不去长城外,就让我们两个去……”
杨观吸了吸鼻子,身后马蹄哒哒:“想知道啊?你去问问父亲去啊。”
“要我说,驾长车、踏破贺兰山却,再来个封狼居胥,把鞑子杀干净了才好!”
“嘁,你不也没杀过鞑子吗?”
杨观无奈一笑看向前方杨忠:“忠叔,鞑子好杀吗?”
“呵呵,有些好杀,你们要瞅准机会才行,他们的弓强刀利,却少有长枪。即便是近在眼前,只要他们的箭没有耗尽,他们也习惯用箭,继而才是长刀。”
“所以,躲箭、避刀要准,最重要的是,鞑子要是夺枪就一定要小心了。”
“一旦前面的都不奏效,他们会趁着对身跃起扑马,将你扑下马背,乱军丛中不死也残。”
“你们虽然入了夜哨,可毕竟没有面对面的杀过,等这次回来,我找人带带你们,先拿那些土匪练练手。”
“要记住,夜哨最大的本事,不仅仅是对面厮杀,更重要的是阴险,是人心的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