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方郭疯子带动,其后十人共同行礼。
“小旗!”
“小旗!”
同样的事情,也在己亥旗发生着……
在这一刻,这两支小旗,才真正的接受了他们二人。
可杨观并未理会他们,只是缓缓俯身,将手贴在鞑子那燥热的伤口处,他不是要救人,而是要让自己切实的感受到,眼前这名鞑子的存在,所以他必须亲手触摸到对方。
那汩汩而出的鲜血,从杨观的指缝间流淌而出,黏糊糊的…滚烫……
封八虎站在后方缓缓一笑:“都愣着干嘛!”
“小崽子们,将他们的头颅砍下来,收拢马匹辎重!不要在此过多停留!”
片刻功夫后,那一颗头颅挂在了杨观的马鞍旁。
每一次催马前行,那一颗头颅都会碰触到杨观的腿,那低落下来的鲜血,沾染在马匹的侧面,滴落在杨观的衣角…
然而,此时的杨观,已经全然没了刚才的心思。
既然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竭我所能!
“驾!”
一声大吼间,黄骠马速度再提,而那鞑子鹰探的群马中,一匹最好的马,如今就跟在杨观身后。
这是杨观的战利品。
己酉旗两名伍长,崔征和郭疯子见此,互相对视一眼,尽皆高声而起。
“喔吼吼吼~”
当这种怪叫声响起,杨观也终于卸脱了从穿越至今,压在心底里半年的聒噪心思。
“喔~”
欢呼高唱声,游荡在这寂寥狂野!
天高云淡、狂野莽莽、胯下骏马似轻舟!
刀染血、斩贼酋、高唱飞扬大风歌!
批铁甲兮,挎长刀。与子征战兮,路漫长。
同敌忾兮,共死生。与子征战兮,心不怠。
踏燕然兮,逐胡儿。与子征战兮,歌无畏。
“干!”
暮宿长城边,杨观终于喝到了那封八虎递出的老酒。
杨英吸溜溜的抿下一口,当即眉头皱起:“封叔,你这什么破酒啊,辣!”
“哈哈哈,那是你小子喝不惯,以后多喝就好了!”
“这是用来压刀伤的药酒,在这山里,你不喝点这个酒,夜里想扛过去?及至深秋入冬,这里的风能把人吹跑了,没点酒暖身子怎么能行?”
杨观咕嘟灌下一口,眉头深皱,缓缓吐出一口气…比起后世白酒,此酒倒也没那么烈。
“封叔…”
“我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杨观抬头望月,看着那漫天星辰。
回是回不去了…总该知道,这边的父母是个什么样的人吧?
“他呀,就是个牲口!”
“啊?”
“啊?哈哈哈哈!”封八虎却哈哈大笑间却并不多说。
徒留杨观坐于此,无奈一笑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