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就这么让其走了?”
陈新渠斜看了一眼白狼:“怎么?你还想这么杀了他?”
陈新渠双眼阴沉冷冷道:“据我所知,今年鞑子进犯的消息,就是眼前这小子探得的,为此他还差点死在小松山。”
“后来冒险穿过古混长城回来养了大半个月才好。”
“如今他敢至此来拦截我们,即便是活捉了他也得放回去。不然,杨嘉谟的儿子,没死在鞑子手里死在了我们手里,这整个甘肃还有你我的活路?”
那边一家团聚,可死了儿子的他们,自然少不了悲伤恸哭,可众人哪里管得到他们?
杨观回至牧千兵身前。
牧千兵连忙说道:“公子,你太冒险了。”
杨观却冷冷看向牧千兵:“你为何不想想,我们本应御寇于国门之外,对于境内的百姓来说,便是用命换取他们安稳生存之人,因何他们见到我们,非但不迎而是拼命奔逃?”
“别说庶民无知那种话,到底是庶民无知,还是官兵狠戾凶残?你心中自知。”
“我们在长城之外,为的是身后的大明,可若是庶民皆无知,又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土匪乱军?”
杨观说着笑看向牧千兵:“为护黎民,冒点险算什么?”
双方相互的提防和对敌人的重视,让双方都没有第一时间发动攻击。
随着土匪和乱军的步兵逐渐抵达,跟随在远处的己亥己酉二旗,也终于赶过来汇合。
此时间,杨观和牧千兵麾下十二旗夜哨,一百五十余人,以一个半圆的姿态,迎候着对面三百余乱军和土匪交织而成的队伍!
“千户、前方有陷马坑和绊马索!”
旁人汇报,陈新渠盯着前方的荒野,那一根根并未全部深入地面的木桩,都是夜哨平时会别在腰间的木刺,即便是不那么显眼,可数量多了也变得显眼了。
加上地面明显动过土的痕迹,让陈新渠缓缓一笑:“这位二公子不是生手啊。”
“他在用绊马索和伪作的陷马坑来误导我们。”
一旁白狼不解:“误导?”
“嗯,前方肯定撒了铁蒺藜,这是我们常用的办法!”
“那…我们还要出骑兵?”
“不,骑兵护卫左右,防止他们近前,让步兵向前推进!”
陈新渠能在古浪卫当副千户,在战场上是有着绝对经验的!
眼看着前方那乱军和土匪的骑兵开始绕向两边,步兵开始缓缓向前推进。
牧千兵将目光投向杨观。
“他们想利用步兵推行!”
杨观沉吟,从那边要想通过步兵攻到自己,再绵延向黑羊镇,中间有三里之地。
而步兵攻击三里的距离,多余骑兵而言,却是可以结束一场小型对战了。
杨观蹙眉看着那些步兵,其中不仅仅有弓箭长枪,有些还有火铳…
“不能硬碰他们骑兵!”
二人对视一眼,牧千兵当即明白了杨观的打算:“你左我右!”
“好,留下两旗,拦着他们防止有人逃脱!”
“向前攻击!”
随着对面陈新渠和白狼的突然下令,乱军和土匪中两百余名步兵,同时向前欺压而来。而与此同时,杨观和牧千兵带领麾下兵马,瞬间左右而分,朝着斜前方直冲而去。
一时间,那些乱军和黑羊镇中间,就只剩下了两旗的夜哨逡巡。
而其左右两边,却尽皆拥有了五旗夜哨队伍。
“杀!”
随着杨观一声大吼,夜哨尖利的哨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