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家四口,加上一个马夫,那个小男孩却已经死去。
对于此,杨观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如今的民众见了兵跑已经成了下意识的事情,当时的阵仗,若是其他人,根本不会管这一家人的死活。
“都起来吧。”
看着一家三口相继而起,而那老马夫还有些颤颤巍巍的站不起身来。
杨观径直问道:“如此乱世,怎么不在家里好好呆着?”
“回二公子,家里那边来了乱兵,我们只能逃了出来…”
杨观只微微点头,却看着二人身后,那姑娘已经哭的不像个话,摄于杨观等人的威严,只是偷偷看了杨观一眼,便连忙躲在父母身后。
“这里也不安生,那些乱军要想进入天梯山,这里是必经之路,你们还是小心点。”杨观沉吟叮嘱一句,看向旁边跟过来的安老五。
“他们家的马车还好着吗?”
“应该吧…不过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安老五连忙回答道,就害怕那些小崽子,可能此时已经将那马车里的东西搜了一遍了。
可看着杨观那一双眼睛,安老五心虚的低下头:“可能…找不到了。”
杨观微微冷哼:“给拿二十两安家银。”
“是。”
安老五点头间,取出两块银锭递了过去。
那一家人哪里敢接,只看着安老五一松手银子坠落,慌乱间有连忙想要跪下去,却被杨观抬手挡住。
看着那小孩的尸身,杨观无奈叹息一声:“下次见了官军,别跑了。”
只扔下一句安抚,杨观带着几人刚要转身而去。
却见那中年人却一声哭嚎,跪伏在地:“二公子,求您救命啊。”
而其身后母女二人,同样一声哭嚎说着同样的言语。
杨观愣了愣回头看向这一家人:“怎么回事?”
那中年人抬头看向杨观,又看了一眼杨观周围几人,又猛然低下头只是哭诉着同样话语。
“放肆!公子问你什么赶紧说。”
一旁牧千兵无奈大喊一嗓子,吓得几人身子一颤。
杨观伸手拦了拦牧千兵才问道:“他们皆是凉州夜哨,你安心说就是。”
“是,小人乃是水口子镇商户。”
“前些时日乱兵袭扰,幸好官军来的及时,将那些乱兵击溃。小人一家才得保安生,可谁料卫军入镇驻扎,却在收拢镇内孤弱女子,当时小女顽劣偷看卫军依仗,却被卫军一名百户发现…”
“小人全力以保,才将小女暂时留下,可心不得安只得趁夜裹带一家逃脱至此…”
“可那人已经将小人一家姓名登记在册,若非是趁着如今军乱,小人恐难以逃至此地!可谁料…在此地遇见了您等军爷…”
“二公子,小人知道您是杨府二公子,定能压得住那古浪卫的百户,小人夫妇二人不求公子保全,如今犬子已丧,徒留小女…”
“求您将其收了丫鬟,也算全了小女一条性命啊…”
此时间杨观心头已不是什么无名之火,而是略带惊疑的看向牧千兵:“古浪卫为何收集孤弱女子?”
牧千兵深深的看了杨观一眼,又瞥了一眼地上一家,才将杨观扯向一旁。
“公子,是这样……”
杨观双目微微瞪大,盯着牧千兵半天。
“所以…你们一直都知道?”
牧千兵微微点头:“这种事情,很难细查。”
“孤儿入军营、那些女子要想活下去,卖身为婢甚至于去向青楼都有可能。”
“遇到鞑子乱军,更多的是被抢走,或者直接玩弄后杀死…即便是逃出来能活的也不多。”
“陈仲做出此事,以前上面有汤世倡压着,说不得汤世倡家里……”牧千兵说到此微微一停看向杨观:“所以……”
“好大的狗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