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利普斯用的是执行官等级的邪眼，更加不意味着他就是愚人众的高层。
能不能拿走，不重要。
迪卢克微微颔首。
这也是迪卢克当年追寻的真相。
罗摩低头沉思。
他没有和迪卢克透露任何有关保密内容的事情，他透露的是，他和愚人众签订了有关保守秘密的契约，并且违背契约会支付他多半也会支付死亡的代价。
“邪眼是压榨生命力来换取力量，如果我们把它当作工具来描述，它需要使用者提供生命能量，然后将生命能量转化成可以观察到的战斗力。”
早年的迪卢克也确实让他的愿望得到了圆满，然而自克利普斯之死以后，迪卢克就放弃了之前的信条。
你想要赌命，想要坐上命运的赌桌去拼一把，赌桌的主人只会嗤笑一声“伱也配”。
风神并不认可劳伦斯等贵族的选择，但他天然不喜欢亲自介入蒙德人之间的争斗，所以他培养了符合自己自由意志的英雄站起来。
目送迪卢克的离开，罗摩随后起草了一份信件。
“我不会告诉你愚人众想要做什么。”罗摩收敛微笑，话语认真，“在须弥的时候，我曾经和达达利亚做过一笔生意，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代价是我要为他们保密。”
迪卢克得到了答案。
人的名声可以很差，但差到了对方只是听到身份，就认为你做任何坏事都不奇怪的程度，这就已经很离谱了。
“可稻妻的主人，已经和愚人众同流合污了，我在稻妻开办试验基地，等同于把自己的命送到愚人众的手中···他们值得我交付这种程度的信任么？”
“如果按照时间线来走，再解决了请仙典仪之后，空还有一段时间停留在了璃月和蒙德两地，随后遇上了戴因斯雷布。”
“这里面有一位很重要的问题。”罗摩微笑着问道，“您知道魔龙乌萨么？”
就是说，罗摩知道了一个和愚人众有关的秘密，并且已经收了人家的封口费。
罗摩如此说道：“此外，违背契约所要支付的代价很大，我不确定能不能扛得住。”
“愚人众的名声不堪，以至于任何恶事只要和愚人众相关，人们就会以为毫不奇怪。”
这应该也是后期海祗岛反抗军得到了愚人众无偿援助邪眼的原因。
重要的是，他们能够拿到。
比如元素力，比如更加强大的体魄。
并不是说他的道德值就在乎这些东西了，只是你总得让你的朋友或者敌人，有一个基础的信心。
唯一的问题是······
“蒙德的主人是西风骑士团，骑士团会庇护我。”
“你明白了什么？”罗摩漫不经心。
信中他强调了自己和愚人众的合作友谊，并且表示愿意和愚人众达成更加深入的合作关系。
“你乱猜的话，到时候影响到蒙德也就算了，如果影响到我可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起码要做到这一点，罗摩才能够得到更多人的合作请求。
在远离大陆的稻妻，说是性命操于人手是完全不过分的。
给炮灰提供的工具总不能也给执行官用，这太侮辱人了。
罗摩开始认真盘算。
“但我和愚人众的关系不错，完全可以借助他们的关系抵达稻妻，甚至如果合作继续深入，我还可以借助他们在稻妻的关系网进行研究。”
如果把人命放在天枰上称量，只能说这笔交易实在是太值了。
“普通的邪眼确实没有这种能力。”迪卢克并不否认，“但邪眼是有等级之分的。”
“您认可这个说法就好了。”罗摩想了想，“容我冒犯，您真的认为一个普通人豁出生命就能够击退魔龙乌萨么？”
迪卢克眼神幽冷：“恐怕罗摩阁下的真正说法是，‘一个普通人也配做到这种事情’吧。”
毕竟，这是为了至冬牺牲自己。
稻妻。
罗摩坚守底线。
如同鲁斯坦之于艾伦德林，两个人一起为蒙德发光发热。
如果下发给愚人众兵士和海祗岛兵士的邪眼都有这种等级的能力，愚人众的压制力应该更强才对。
他们能够从你手中拿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那可真是太好了。”罗摩微笑着祝福道，“那就祝君一路顺风了。”
迪卢克于是明白了，达达利亚正在做的事情，必然是愚人众乃至至冬国的计划。
但罗摩和迪卢克都清楚，普通人的生命不值这个价。
“只要我去阻止了，就一定能够让愚人众支付更大更加惨重的代价。”
不然这邪眼是谁给他的？
和愚人众的合作，如果抛开他们的行事作风这一点，合作总归是好处大过弊端的。
除了这样的计划以外，他根本想不到还有什么样的代价足以让愚人众想法设法的去杀死罗摩这样的人。
赌命要看命的价格的，普通人的命并不具备上桌的价格。
怎么拿到的，不重要。
他想要琴给他实际上统御蒙德的权力去淦愚人众，琴也有要他履行的义务。
没什么必要，他背叛还是忠诚，和罗摩都没有半点关系，何必在意。
那还真的是挺关键的。
“可机械体是没有办法使用炼金术的，如果我不亲自过去，那里的物资我等同于是完全用不到的。”
迪卢克伸手摩挲着神之眼，面上一片平静。
“不如干脆把研究基地交给西风骑士团，换取最后一笔物资和摩拉，然后去稻妻建立新的研究基地。”
迪卢克和普通的海祗岛士兵总不能是一个等级的，这要是能一样，那就太难绷了。
在须弥的纳西妲不可能保得住去往稻妻的罗摩，去了就是赌愚人众只想合作，不做多余的事情。
但可能吗？
这毕竟是愚人众。
不去又太亏了，毕竟稻妻是眼下最混乱的地方，战火肆虐的地方，素材会多，实验成果会有更多人需要。
所以，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