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错这种事情,如果扛得住后果,那就是试错。
扛不住后果,那就惨兮兮了。
达达利亚也不是孤身一人,他有自己关怀备至的亲人,因而他虽然敢冒险,却也知道自己输不起。
如果只是他受罚,达达利亚是无所谓的。
可这种惩罚他扛不住,就会牵连到他的亲人身上,这是达达利亚所不能容忍的。
他很不开心,但现实如此,他必须做点什么事情来为自己的“错误”找补。
空的建议固然让人内心不快,但确实是眼下的一个可行道路——总不能真的蹲在黄金屋的台阶这里,等待事情的落幕吧?
“原定计划取消。”达达利亚下达了通知,“帮助我们的盟友守护璃月港。”
已经做好了准备赴死的愚人众部队顿时呆楞住了。
在魔神到来的时候袭击璃月港制造混乱,这是原定的计划,嗯,自杀计划。
谁都想的到的,在这个时候给璃月添麻烦,璃月肯定会出动重兵把他们给捶死。
但这是来自执行官的命令,作为愚人众的战斗序列,他们必须服从命令。
可突然之间,达达利亚就好像换了一个脑袋。
他不想要进攻了,反而强调要帮助配合千岩军维持眼下璃月的秩序。
这两个命令的矛盾程度让下属们不得不怀疑达达利亚是不是被那个金发异乡人给挟持了,然后不得不发布了这样的命令。
但大家对视了一眼,还是心照不宣地不去询问命令。
何苦呢?
这样的命令对大家都好,我们都可以活下去了,何必去思索这个命令究竟是达达利亚一时痴呆还是神经刀之后的莫名想法呢?
活着就好。
牺牲精神当然是可以有的,但也没必要事事都以牺牲作为第一前提。
随着达达利亚转变了想法,璃月的大街小巷上本来打算出现的愚人众部队悄无声息的离开,而北国银行则组织了一部分愚人众走出了大门,开始帮助维持秩序。
千岩军一开始当然是不相信的,但愚人众秉承着你可以不相信,我们必须做好事的心态,直接转变了计划方针——直接出手你怀疑我们有阴谋,那我们就聚集起来,方便你们监视和管理,并且通过散钱的方式安稳璃月港的民心。
北国银行抽调了一笔摩拉,免费当作了对千岩军的支持。
千岩军想要拒绝,然而摩拉已经摆放在了总务司的大门前。
经理先生安德烈差点笑歪了嘴。
他一边免费撒钱,一边面皮笑得抽筋,不得不收敛了自己有些张狂的笑意。
讲道理,这是亏钱的。
但当不久之前他了解了达达利亚的计划之后,他整个人的心都凉了,甚至有种立刻辞职返回至冬的冲动。
眼下是花了点小钱,可是北国银行被保住了,愚人众也不会顶风作案,牵扯他们这些无关人员了。
和麻烦被解决的事实相比,这点钱算什么?就当是破财消灾了。
达达利亚尝试着和千岩军沟通自己有一颗为了璃月而战斗的友谊之心,听的一旁的空面颊抽动,不知所措。
愚人众也掌握了一些空间传送技术,但既然是来帮忙的,他当然不可能突然之间跳到凝光的群玉阁上。
千岩军又双拒绝。
他们完全不理解愚人众究竟在搞什么。
上边的命令明明是警惕和戒备,甚至暗中还有抓捕和处死的命令,但这些愚人众找了个璃月人最少的地方聚集在一起,一边撒钱一边要求接受千岩军的庇护——这是好听的说法,直白点说他们求着被监视。
这让千岩军都懵了。
这怎么抓又要怎么杀?
当着一群愚人众的面挑几个人抓起来?可理由呢?证据呢?
好吧,兵士执行上方的命令就好,不需要有自己太多的心思和想法。
但愚人众已经这么配合了,真的还有抓捕和处死的必要性么?这会激怒愚人众的吧?
“我是璃月友人,愚人众的执行官!”达达利亚高声呼和,“我在璃月投资了无数摩拉,眼下璃月港遇到了麻烦,还请务必让我参与保护璃月港的伟大事业之中!”
空眼皮抽搐。
“差不多得了。”他拽了拽达达利亚的衣袖,“你没发现他们现在看我们,就跟看神经病一样?”
达达利亚呵呵一笑,“不瞒你说,他们不当神经病,我感觉自己就快成神经病了。”
“这多快乐啊,他们难受了,我就开心了。”
空沉默了片刻。
他也不太能理解是不是现实过于残酷或者压力太大,以至于达达利亚被激活了新的属性。
总之就挺变态的。
达达利亚也觉得自己挺变态的。
不是人变态,是说精神有点变态。
有个混账偷了他的计划,还差点让他背锅,以至于他不得不收敛计划,反过来去帮助璃月。
从结果来说,它减少了愚人众的支持,而收获是不变的,简而言之,有得赚。
但达达利亚还是不痛快。
情况其实不算危急,或者说虽然很危险,但千岩军很闲。
在察觉到摩拉克斯的气息不见之后,奥赛尔还是没能忍住——我就看一眼,绝对不会动手,真的。
然后祂缓慢靠近,鼓动海水淹没璃月港,然而摩拉克斯还是没有出现。
于是祂壮着胆子,开始了进一步的试探。
什么?就看一眼?
你在说什么胡话!摩拉克斯人都不在了,我当然得来一手为所欲为了!
七星和仙众被魔神的重压整的头昏脑胀,但这种战争大家都很清楚,千岩军就是个摆设。
他们能够维持好秩序,这就是七星和仙众对他们最大的期待了。
让他们去阻挡奥赛尔?
不如直说你想让他们去死,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
七星和仙众的不需要,让千岩军十分悠闲。
他们也想忙碌起来,奈何仙众真的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