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旅行的伙伴，她应当去安抚空。

换而言之，历代的勇者至少有数次凑齐并且使用了御辔，而之后御辔又被变成了碎片，用来考验下一批的勇者······差不多得了。

需要走完这一条流程，意味着勇者还在发育期。

这真的不是正常人需要应对的问题。

人们说日光之下，从无新事，对空来说，这些手段着实算不得新奇。

于是在故事的最后，带着他们抵达了海渊入口的巫女温声地留下了最后一句祝福。

这就是命运之子。

而海洋或者陆地有自己的意识，自然也并非是完全不能够理解的。

各种明明是拯救世界的巨大危险，但他要么没有同伴，要么同伴总是要他走一套完整的流程，不允许他快速通关。

而奥罗巴斯所作的事情，就是在【外海】搭建了一座长廊，直接抵达了最接近此处的稻妻。

海祗岛的情况不同的是，这是涉及到他们自己的、固定爆发的生死危机。

罗摩笑容和煦。

当他认真起来的时候，他总是能够找到关键情报。

按照渊下宫人留下的传说，奥罗巴斯将祂身上的珊瑚折下，然后搭建了前往地上的道路。

拿出了珊瑚宫心海给出的地图和附着的记录，罗摩再次打量了一番，然后将东西抛给了空。

认真来说，狩猎这种行为，往往基于一个相同的规则：你因为狩猎活动而支付的能量，应当比你能够从猎物身上汲取的能量少。

珊瑚宫心海将渊下宫当作了一条最后的退路，自然已经进行了简单的清理工作。

这流程很长，而且他们是故意将【御辔】藏了起来。

“你是来找什么东西的。”空低声问询。

这种东西应当保留起来，你可以将它当作考验的奖品，而不是把它分成碎片，把找到碎片当成考验本身。

连自己的生活都过的一塌糊涂，却很难接受旁人的苦难，这是生命体对自我生命的尊重。

万一你们这群放碎片的都找不到碎片的位置了，这存档不就直接结束了么？

玩家可以只看黑丝白丝下池子，但池子的角色总不能只有黑丝白丝，这太苍白了一点。

他们挑选的勇者可不是世界承认的勇者。

群体执行一个意志，这同样是一种生命。

“传说是不是真的不好说，但珊瑚是确实存在的。”

这就是空哥的水平。

猎食者的捕猎行为，是希望得到足够的能量完成生存。而在渊下宫人消失之后，这里的龙蜥还能够有这么多，可见它们其实是有另外的一个狩猎场。

这部分地方或许并不只是海洋，但人类是很难得到什么情报的。

空哥杀了个痛快，然后才去捏了捏派蒙的脸颊。

问题是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个答案让派蒙有些沮丧。

“祂的事情并不算什么隐秘，”罗摩习惯性地分享情报，“在魔神战争之中，奥罗巴斯被某一位魔神击溃，于是逃往了【暗之外海】，并且在这里得到了暗之外海的礼赠，也就是祂身上的珊瑚。”

如果这些记录都是真实的，那么渊下宫的实际位置应当是在【外海】的边缘。

这种实力会被一群镀金旅团逼迫地需要跑路······须弥的镀金旅团有这个实力，七国都该是草之国的领土了，还谈什么尘世七国。

计划提前暴露，祂和空联手，空哥完全可以单人直接杀进净善宫，让正机之神来不及登场。

这一路的冒险，他帮人找东西实在是找够了。

海祗岛人为下来冒险的勇者准备的就是这一套的剧本，但问题是，他们算什么？

在世界的尺度上，他们无非是一群倒霉之后又撞上了好运的凡人。

祂先是抵达暗之外海，然后获得了外海的馈赠，随后遇到了渊下宫人，成为了他们的海祗大御神。

“这太慢了。”空沉声说道，“生死危机是容不得挨个准备条件的。”

渊下宫或许有一条通道，能够和外海所链接。

他要去三个地方找一个根本不知道的东西的碎片，然后抵达【大日御舆】。

伱之前的对手是愚人众，眨眼之间你就要考虑如果太阳也有自我意志，祂是如何看待地上世界的人类的······答案应当是看也不看。

已有之事，后必再有；已行之事，后必再行。

有些恶劣的说辞，人类是足以满足它们生命活动的猎物。

他刚刚被刺激到了，这会看什么都觉得【总有刁民想害朕】。

空有些麻了。

“难怪这种拯救渊下宫的工作要交给冒险家来做。”罗摩轻啧一声，“就这地图，勇士不够勇敢，就要靠人命去堆了。”

“血枝珊瑚。”罗摩并没有遮掩。

“这只会更加麻烦。”

世界是否拥有自己的意志和魂灵，这是个相当抽象的问题，抽象到了通常是不需要考虑的。

“所以海祗岛人必须设下考验，他们不是为了考验勇者，而是为了阻拦另外一群心怀歹念的人。”

他连渊下宫都还没有正式踏足，就要考虑什么暗之外海，未免也过于贪心了。

“龙蜥是能够应对的敌人，但将军可不是。”罗摩摇了摇头，“不过反抗军已经开拓过的道路，居然也有这么多的龙蜥。”

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完成这项工作，不如直白地说，你在做梦。

只要一个人做出的选择是出于人类能够理解的正常逻辑，他都能够在自己的生命之中找到相似的案例。

生命体的生殖繁衍都离不开能量，而能量是最基础的需求。

“也并非是有自己的意志，可能只是一种简单的访问和奖励机制呢？”罗摩两手一摊，“只要达成了某种目标，就可以在外海获得某种奖励。”

于是她很快恢复了，开始叽叽喳喳地和空谈天说地。

哪怕旅团杀人的意图很明显，他也没有直接杀死对方的打算。

讲述故事的人不是为了讲给自己听的，她不明白，最好也不要去明白。

她是你的东西，也许不太懂事，但也不应该被别人教训。

但他在蒙德的时候也接触过了那位艾莉丝留下的东西，如果说不是个本地人，艾莉丝也不像。

在空的提瓦特之路里，这种问题以后会是常态。

他需要给其他人发挥的空间，让这些人的人物性格更加丰满有趣，这样才能够为下卡池扔粉球做准备。

这条道路上派蒙沉默了许多。

罗摩并不纠结这个答案。

此外，大慈树王能够借助世界树修改世界的历史，这件事情的抽象程度和提瓦特的太阳是否有自己的意志是相同的抽象。

“总之在渊下宫的某个传说之中，大蛇以珊瑚搭建了前往地上世界的道路。”

前者如果能够发生的话，为什么后者不可以呢？

没必要。

换而言之，如果龙蜥的正常食谱之中包含人类，那么它们的生命等级就不会高出人类很多。

这个人不太像个本地人。

她是能够穿越世界，罗摩也未必没有相似的机会。

非要解释，只能是他又一次心慈手软了。

“既然是涉及到了海祗岛人的生死存亡，仪式应当更加简洁有力，以较短的时间去解决所有的问题。”

这一次空就没有这些迟疑了。

他的对手是龙蜥，他的奖品是真相，并且不会有人让他干完活之后告诉他“抱歉我不知道”，所有的真相都在这里，需要他也只需要他亲手去挖掘。

空干劲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