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摩拉克斯写信的事情发生在纳西妲的问询之前。
多莉的问题其实很明显,信仰入侵之后必然会引发排斥乃至是更近一步的战争,这并不难预测。
所以罗摩用了更加简单的方法,祂直接向信仰的本尊问询了,你是否能够把信仰让给我。
这个举动不能说不冒险,这也是罗摩必须接受纳西妲的失望的原因。
祂做的这一步,一旦失败了,自然会引发战争。
不是国家和国家的战争,而是真正的神战。
要说理由,当然也是可以找到的,比如巴巴托斯是个摆子,摩拉克斯想要自己退休,而大慈树王落在雷电真身上的遗泽最后也落在了罗摩和纳西妲的身上,成功的希望并不算微弱。
但冒险就是冒险,理由和成功概率都遮掩不了罗摩擅自冒险的事实。
和预期的相似,无论是温迪还是钟离,祂们对于这个相当冒昧的要求的情绪并不大。
当然,祂们也不可能说伱来吧,我们立刻就让位给你·······这不能叫大方,应该叫脑袋有洞。
信仰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另类的财富。
既然是财富,自然是能够用作交易的。
祂们想要知道的,就是罗摩为什么需要这个,而祂又能够为了这份交易付出什么。
更加直白地说,你能够给我们家的崽什么好东西,你对他们有什么要求,想要他们做什么。
罗摩说道:“我这么说吧,摩拉克斯没死的消息你应该是知道的。”
“整个送别摩拉克斯的送仙典仪,其实都是摩拉克斯在一手操办。”
申鹤默默点头。
即使是仙众,在事后知道了所有的内情的时候,表面上虽然还是帝君这么做,一定有祂的道理的说辞,实际上还是难免有些怀疑人生,疑惑摩拉克斯究竟是怎么想的。
“老师说这是帝君想要断绝人类对祂的依赖,所以祂必须死在所有人的面前,而不是简单的让位。”
神之心是神位更迭的关键,但就是在这个时代,钟离和温迪都选择了将神之心以另类的方式赠予了冰之神。
显然,祂们对于冰之女皇正在做的事情都有一点了解,所以祂们以一种另类的方式选择了支持冰之女皇做事情。
神之心是执政传承的关键,不过看情况,之后有没有提瓦特世界都不太好说了,七执政的席位传承与否,也就完全不重要了。
“魔神的死注定会影响到璃月,尤其是,失去了二代岩之神的出现。”
“没有魔神,也就意味着璃月变得更加弱小了。”
至少当年的须弥也是有神明的,只是须弥的神一开始就在净善宫里,从未露过面。
六贤者到底不是蠢货,并没有真的让须弥彻底的失去神明·······尽管他们囚禁神明的举动,本质上和让须弥失去了神明也没什么差别。
但不能用和没有到底是两种情况,万不得已的情况下,让草之神挣脱牢笼掘了他们的坟茔,总比须弥需要草之神站出来的时候却没有神明好的多。
“而我告诉摩拉克斯,我可以成为璃月的二代岩之神,让璃月重新出现一个神明。”罗摩话语平静。
即使是申鹤,表情也难得有了一些变化。
“这算是占便宜吧。”她语气笃定,“听你说,好像你还是吃了亏的。”
“从任何一个人的角度来说,成为一个国家的神明都是在占便宜。”罗摩并不否认这种说辞,“但摩拉克斯和我并不是这么想的。”
站在人类的角度,成为神明就意味着会得到一个国家的尊崇和信仰,这当然是一件彻彻底底的大好事。
“我和摩拉克斯交易的,是责任和信仰。”
岩之神天然获得凌驾于璃月七星的权力,摩拉克斯再大方,也不可能让一个异国人做到这种位置上。
所以罗摩和祂的交易,必须接受来自契约之神的某些束缚。
比如,祂会是须弥的赤王,但在璃月,祂必须用另外的名号作为摩拉克斯的继承者。
之后的种种束缚姑且不提,而最后罗摩能够得到的,就是民众对于二代摩拉克斯的信仰和尊崇。
这就足够了。
与其用战争来决定世界的信仰,不如再每一个国家用一个身份去积攒信仰。
反正这些身份都是罗摩自己,每一个身份积蓄一种元素力,积蓄一个国家的信仰。
而在最后关头,罗摩会在七条路上同时走完最后一步,然后将七个祂变成唯一的自己。
之所以会这么做,还是因为罗摩如今的处境。
祂拿走了赤王的衣钵,固然是一种一步登天的机会,但也被这个身份所束缚了。
人们习惯性地将祂称之为二代赤王,是赤王的继承者,尽管实际上来说,祂是赤王的篡逆者,篡夺了赤王的权位。
罗摩是一个没有自己神明的神,祂是个盗贼,盗窃了另外一个神明的名号,端坐在那个神明的王座上,享受着另外一个神明的信仰。
要说罗摩在不在乎,祂肯定是毫不在乎地。
无所谓民众呼唤什么,喜欢什么,只要信仰之力切实地到了祂的怀里,罗摩就是毫无所谓,人有民众自己去想。
而既然已经当了一个非自己的神明,那么为什么不能够获得更多的神明身份呢?
当罗摩想到这一步的时候,祂毫无犹豫地选择了付诸行动。
在赤王和大慈树王的争斗之前,祂也许会选择铺设一个完善的计划然后再考虑行动,但在这件事情之后,罗摩就习惯了立刻行动。
反正任何事情的糟糕结局,其实也不会比这个结局更加糟糕了,那么还有什么好畏惧的呢?
行动一旦开始,所需要顾虑的也就是如何打动这些选择了下岗的神明。
而在这方面,罗摩刚好有一些想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