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山里。
紧赶慢赶的,草全割完了,还在四周挖好坎,面积很宽广,一眼瞧着就知道是被开垦过的。
一家人收工时都是喜笑颜开的。
覃母刚走下山头,还没进家门,就被特意找来的人给拉走了。
“老二家的,你整天在忙点啥呢?好些天不见踪影了,你家那幺儿真是能耐大发了,养个儿子那么有出息,你真有福气哩。”
覃母陪着笑,三两句把人给搪塞过去了,来的这些人,可是无事献殷勤的主,准没好事。
“你家幺儿都有能力承包水库了,大队里协商说是给村里做贡献的,写协议盖章哩。”
“真是不得了哟,一人得到鸡犬升天啊。”
“肯定是祖宗显灵,祖坟冒青烟了。”
覃母心底疑惑不已,面上却不显山露水,那小子在外面瞎折腾,还承包起水库了?
听着人奉承的话,心里高兴,面上尽量崩着。
“不跟你们唠嗑了,这会天色晚了,该回家去倒腾吃的。”
覃母想走,却被拦住七嘴八舌的询问着。
“还给你幺儿张罗婚事吗?我娘家有个闺女长得可灵水呢,干活又麻利,娶回家来,保管给你生個大胖孙子。”
“我娘家侄女也好着呢!腚大好生养。”
“我先来的,能不能别在这里插话?先来后到,懂不懂?”
覃母看着几人快吵起来,脑袋嗡嗡的,傻眼的看着她们议论着,啥时候她家幺儿那么有行情了?
争着抢着要把娘家侄女给嫁过来。
果然有出息就不同,她腰杆子都能挺直直的,有行情好啊,总好过苍蝇都不沾的。
“你们别吵了,说到婚事我就堵心,前头不是买个自行车,打算定亲吗?结果被臭骂一顿,婚事就谈崩了。”
“我幺儿挺勤快的人,因为这事性情大变的,婚事我是不敢想了,这事得他自己点头。”
儿子有出息了,他的婚事哪能随便定下,肯定得找个他满意的,不然,怕是又闹得鸡飞狗跳呢!
而且不是早前那会没行情的,现在有资本了,肯定得好好挑。
覃母说完找着空隙就溜了。
这些个尖酸刻薄的,娘家侄女能好到那去,可不敢娶回家霍霍家里,省得闹得乌烟瘴气的。
此时。
覃习权慢慢悠悠的从上山下来,背篓里装着捕来的猎物,他现在极度热衷往山上溜达,每次去都是满载而归的。
这种感觉别提多舒坦了。
回到家,把猎物往地上倒,都是绑结实的,放开嗓子就开嚎,“四姐,烧点水,晚上给你加餐。”
覃习双听着声音跑来一看,眼睛亮晶晶的,“幺弟啊,这野兔和山鸡都没死呢!你明天转手卖了吧!”
这些天家里干货满满的,隔三差五就是一篓子猎物,灶头上挂满一堆猎物了。
野鸡、野兔、鱼干,一排排的,比过年存货都足,一家人从两眼放光到现在的坦然自若,看到野货都习以为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