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手术间，因为是特需手术，所以人有点多，两个麻醉医师，一个器械护士，两个巡回护士，还有那一堆临床医师，挤得手术间有些热。

有人把空调定在18℃，墙壁屏幕却显示温度29℃。

那人就骂道：“你们这空调是不是坏了？”

巡回护士在忙碌着：“昨天就坏了，还没有修好。”

覃楚楚拿起碘伏杯就给杨思燕消毒。

普外科值班医生想了想，干脆跟孙洪文主任进行汇报，希望孙主任能够过来支援手术。

孙主任有个儿子，今年初三，准备初考，所以孙主任对杨思燕有所耳闻，他叮嘱值班医生先全力止血，他马上返院参加抢救。

覃楚楚消毒好，就开始铺巾。

宁小鹏慌忙地走进来，脸色有些青紫，他气喘吁吁地问：“大姐，杨老师什么情况？”

覃楚楚一边铺手术巾，一边告诉他：“有可能肝破裂。”

王澄在穿手术衣，有些生气：“小鹏，杨老师肝脏有什么问题吗？我问诊，她说以前没有特殊疾病，我都是复制你前面写的住院记录。”

宁小鹏摇摇头：“既往史没特殊！”

覃楚楚铺好手术巾，就喊普外科值班医生：“你来当主刀吧！”

他已经就位，站在一助的地方：“覃主任，还是你来吧！我给你打下手。”

有个麻醉医师提醒宁小鹏，叫他也洗手上台，这种手术，多一个医生，就多一份力量。

所以，5个医生，把杨思燕包围住。

覃楚楚把原来的切口缝线拆掉，按原来的手术切口处依次拆开皮肤、皮下组织，腹壁未见血肿及明显出血点，接着进入腹腔，见腹腔满是积血，色暗红，一股暗黑色暖流就涌出来。

哎！

要是有自体血液回收输血装置，病人就不会被动地等待异体输血，也能够给病人节省不少输血的费用。

王澄用吸引器吸掉大部分血液，看到杨思燕见子宫切口缝合处对合良好，未见出血点及血肿，说明出血不是来源自子宫。

他们继续寻找出血的地方，发现肠管、腹腔多处有凝血块，右上腹部还在渗血，但是术野没有充分暴露，无法查探清楚血液来源。

普外科医生则提议把切口延长，拐一个弯切到肝下缘，自此杨思燕肚皮有了一个倒7型的切口。

他们通力合作，冲吸血液，轻轻地翻找，终于发现是一处肝静脉分支破裂出血。不过，杨思燕的肝脏，有些黄染，稍微增粗增大，有点像肝硬化的样子。

另一个麻醉医师刚好打开杨思燕的辅助检查，看到肝功能结果，就问王澄：“王医生，杨思燕是你的病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