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苏言又与郑明宏讨论了一些其他的话题,询问了一些他比较关心的问题,主要是东万律本地的货币交易和资源情况。
东万律现在还没有发现金矿(历史上只能查到是18世纪初期发现金矿并出现淘金热,不能确定是哪一年,所以本书就设定39年还未发现),这里也没有银矿和铜矿,所以使用的货币基本还是通过与苏丹贸易获取的少量白银,民间的交易大多还是倾向于以物易物。
郑明宏提到这里时,建议苏言要考虑将货币的问题提上议程,以物易物只能在小聚落内流通,不利于各地之间的交流发展,苏言对他的提议深感赞同,只是西婆罗洲最著名的还是金矿和钻石矿,这两样矿藏显然不适合用来作为货币。
准确来说,黄金适合用于对外的大宗贸易,民间的货币最好还是铜币或者白银,至于纸币……在没有足够白银储备的情况下,发行纸币就是在作死。
至于资源方面,现在的东万律还没有发现金矿,华人们还是以农业为生,他们除了种植水稻这种主食外,还有种植从西方传来的玉米以及木薯、黄瓜、南瓜等,另外还会种植胡椒,以此作为货物与马来人苏丹和一些会在松柏港停留的洋人商船贸易,换取一些生活必需品和白银。
苏言心中开始思索起来,不仅仅是坤甸地区,东万律周围也有着许多金矿,等局势稳定下来,他也可以探索开采东万律一带的金矿,并将消息放出去,吸引更多华人前来定居,除此之外,苏言还打算主动挑起与达雅克人之间的战争,用达雅克人战俘完成早期的资源积累。
两人随后便离开了库房,此时天色尚早,郑明宏还想邀请苏言到他家那边坐坐,但苏言想了想,准备到东万律小城里逛逛,便婉拒了郑明宏的邀请,只带着几个人上了街。
不过他留了个心眼,派人去告诉程三伯,让他盯着东万律几个话事人的动作,他虽然不认为对方会做什么小动作,但还是要以防万一。
东万律的街道都是最原始的泥土路,路上坑坑洼洼的,其中一些坑洼还不时能够看到浑浊的脏水,街道两边除了那些商铺外就是民房了,在苏言他们刚走出一段距离,就看见一个大婶拎着装得满满当当的夜壶走到家门口,随意地往街上一泼一倒,也不管旁边有没有行人,转身回到了屋内。
本地的居民似乎对此见怪不怪了,或者说大部分居民都是如此,因此街上一直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骚臭味。
“卫生状况如此差劲,必须要做出改变。”苏言看着这一幕,心中这样想着。
他还注意到,东万律的居民多是穿着短襟汉服,这一点和大部分西婆罗洲的华人相同,事实上即便是到了乾隆年间,民间的百姓也仍然还是穿着汉服,一些地主老爷和官员在画像的时候也会让画师画两幅,一幅是明制汉服一幅是清官服,此外头型虽然还蓄着辫子,但因为民间穷苦百姓没有那么多功夫和精力去经常理发,所以许多人的头顶前半部分都已经长成了寸头,看起来不伦不类,十分丑陋。(可参考电视剧《大盛魁》,里面的民夫多是这种形象)
此时街上的行人,东万律本地居民并不多,大部分还是跟着苏言从坤甸过来的兵丁,他们在将武器装备留在驻地后,便迫不及待地来到城内闲逛起来,那些坤甸的民兵东瞧瞧西看看,对这里的商铺充满了向往——坤甸现在还没从小村子的状态走出来,哪里有这么些个商铺。
一些民兵也尝试着走进街道两旁的酒馆和赌坊,但很快就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原来他们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也不能去拿自己的干粮来交换,所以就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了。
只有那些跟着苏言从科伦坡跑出来的船员还能流连在酒馆和赌坊内,他们在被送去科伦坡作为苦力的时候,荷兰人也并非一毛钱都不给,虽然给的很少,但还是被他们留到了现在,正好拿过来在这里消费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