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把刀,也在源赖光的手中彻底扬名,变成了“童子切安纲”。
丑御前无法回答,作为人类的源赖光,她要憎恨伊吹,不仅仅只是职责,毁了她的生活,招致了无尽的痛苦,这是无法原谅的事情。
但作为妖魔的丑御前可以,或许是越缺少什么就越在意什么,被源氏,被这些家族所淡漠的亲情,却是她这种大妖魔所渴望的事物。
所以丑御前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曾险些杀死,如今为了报复她,毁了她人生的血亲姐妹。
纠结与痛苦,便是伊吹带给她的报复,两人要遭受同样的痛苦,互相憎恨却都无法真正下手复仇的痛苦。
“别听伊吹说的这么狠,其实说到底还是下不去手,又不想让她寿命耗尽而死,所以才会去诱导她化作妖魔。”
面对这对扭曲的姐妹,作为旁观者和局外人的红叶倒是看的十分明白。
“源氏的血脉一旦激发,只会比常人死的更早,还好丑御前比起人更偏妖魔,不然也不是这么轻易的事情。”
“然后这家伙就愚蠢到无可救药,到现在竟然还不能彻底摆脱源氏这个身份,因为几句话就动摇了要去帮助那些家伙。”
伊吹喝了口酒压了压情绪,对于丑御前要去帮助源氏这件事,反而是她最不能接受。
好不容易花费了这么多时间和精力,把曾经的斩鬼英雄源赖光变成了身为牛鬼的妖魔丑御前,结果她现在依旧摆脱不了原本的影响。
“那伊吹你是怎么想的呢?专门喊我来,是想要我在战前就先留下丑御前吗?”
神宫的眼神来回扫视了两人一番。
“不,是我主动说的,提起要将此事说给神宫你听的。”
丑御前摇了摇头,表示并不是伊吹检举了自己,而是她自己告发了自己。
丑御前这个人,无论作为人类源赖光,还是作为妖怪丑御前,都是一样的婆妈,一样的优柔寡断,唯一的果断还是在杀酒吞的时候。
既无法坚定的站在人类的立场,又无法接受身为妖魔的观念,只能如此摇摆不定。
“我既无法回绝父亲的请求,也无法做出背刺朋友的事情,所以我只能这样做。”
源赖光朝神宫伸出了手。
“在私下与你一战,这样既能完成我对父亲的承诺,也不会真正的干涉到你与源氏的战争。”
在丑御前自己看来,这姑且算是两全其美的办法,既尽了自己身为源赖光的责任,也不会伤害几人的感情。
神宫的指尖摩挲着酒碗,面对丑御前的提议,似乎有些犹豫不决。
“啧,当年就应该想办法去把源满仲杀了的,不然也不至于直到今日阴魂不散。”
伊吹啐了一口,有些不爽。
她本觉得源满仲一个凡人活个百年就入土了,也没什么丰功伟绩值得崇拜,结果莫名其妙就留下一个多田院里供奉的满仲公。
真是失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