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持久战拖的越长，反倒是虫姬开始陷入了下风。

速度会因为疲累和回气不足而变慢，而慢，便会出现破绽。

“咚！”

这一声就仿佛一个开始，紧接着便是接连不断的重击声。

四季的拳头打在虫姬的身上，仿佛打在了坚硬的壳子之上，发出低沉的闷声，只能留下浅浅的印子。

可恶！

狂怒的虫姬暂时放弃了防守，不顾四季的攻势，选择以伤换伤的打法。

而四季便大笑着迎了上去，与虫姬选择了同样的方式，魔性早在她诞生的时候便刻在脑中。

两人互换了一拳，对准了胸膛，毫无阻拦的轰了上去。

四季的一拳落在虫姬的身上，只留下了一个白印，而虫姬的拳头，则是将四季的整個胸膛轰的塌陷了下去，白骨从背后爆出。

仅从伤势来看，虫姬这似乎是完全的优势，四季似乎并不能给她带来真正的伤势，而四季却伤的严重。

但虫姬的脸上却没有任何喜悦的神色，只有更加难看阴郁的表情。

看似受了非常严重伤势的四季却只在数秒之间便恢复，反手又继续攻了上来。

而她虽然看似没有受伤，但劲力穿透表皮，震颤五脏六腑，若是长此以往必会......

虫姬已有了退却的心思，这样打下去的话，付出的太多了，若是能息事宁人的话最好。

而且她身后也还有神宫等人，并不需要她自己来跟这家伙搏命。

“等一下，继续打下去对你也没有好处，浪费大量的力量来击败我也并没有任何意义...”

“错了！这是有意义的！”

四季放声狂笑着，挥洒着自己的鲜血，浸润在这片原野之上。

“自然就是一场轮回，牛羊吃草，人吃牛羊，既然畜生界逆反了这样的轮回，那便让它逆反的更加彻底一点。”

“我们的仇恨早已在无穷劫之前，在这个生态圈奠基之后便已经结下，这便是合该而来的一劫。”

即使没有波旬的干涉，这些庞大生魂的汇聚，终有一日也会如同幼儿一般，逐渐成长成如今的四季。

当着牛犊的面宰杀母牛，人也许会有所于心不忍，但人会对砍伐掉一颗树木来生火而觉得残忍吗？

不会，植物不会感到疼痛，也没有灵智，它们便是如同山石、泥土一般的死物。

或许自然本就如此，万灵啃食草木，而死后的躯体会被反过来用来供养草木，这是一个循环。

但当植物有了自我的意志，每一朵花，每一株草，每一颗树都拥有了自我意识之时，它们又会甘愿这样吗？

从唯一的智慧生命，人的角度上来说，没有人会愿意这样做，所以当四季诞生灵智之后，她也不会。

惨烈的厮杀伴随着话语，四季便在尽情的发泄着，用对方的痛苦来获得宽慰，从自己的痛苦中获得生命的实感。

虫姬心中一沉，便明白四季是要与她争个生死了，但恰恰这便是她最不想看到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