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这没有标准答案，只是一场谈话而已，说真话就好。”

“好吧，我的理念跟我的先驱者一样，我相信斯宾诺莎口中的上帝，但不信仰任何宗教所提及的，人格化的上帝。”

弗里德里希如实说道。

“即使是现在？”

老者问道。

“即使你现在已经发现了神秘的真实存在，科学所无法解释的，人类从古老之时便开始使用的超自然力量的存在。”

“即使你已经从那个远东的岛国之中，取得了所谓神明的素体材料，你也依旧如此认为吗？”

“认为神即是自然宇宙一体，而不是某位伟大的存在自身吗？”

连番的追问，似乎有些咄咄逼人的感觉，但弗里德里希依旧淡然。

“当然，不，或许说正是因为了解了，我才更加坚定这个想法。”

“首先我要纠正一点，我不认可不可知论的观点，所谓的无法解释，只是缺乏系统的研究而已。”

“超自然的力量被隐藏，用以维系自己的上层地位而保密，它或许自成体系，但绝非是人所不能理解的事物。”

“至于神明，我只是这么称呼它们而已，并不代表我就认为它们能承担的起“神”这个称谓。”

“拥有力量之物就要被尊称为神吗？难道我要打开核潜艇，对着弹药仓里的核弹顶礼膜拜，供奉它为神明吗？”

弗里德里希向他面前的人反问道。

“诸位，我们应当都知晓，人类的过去，所诞生的所谓“神明”，都只不过是拥有力量的人或者超人而已。”

“真正的神根本未曾现身于人类的眼前，或者说，祂无处不在，而人却没有发现，所以神从未现身。”

“一切冠以神之名的存在，都只不过是伪物而已，祂还未现身，依旧等待着人能发现祂。”

弗里德里希的声音越来越激昂，他按捺不住内心的躁动，瞪大了双眼。

“奉火为神明，奉太阳、天空、风暴为神明，那种愚昧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人已经知晓了这些伪神的真实面目。”

“而真正的神只存在于真理的尽头，祂是遥不可及，永远存在于彼方，披着面纱的真理，是能诠释一切的，道尽万物真实的存在。”

“祂是全，祂是一，是万物，是宇宙，是精神，是人类所知的一切，是人类未知的一切。”

“是过去曾有的一切，是未来会有的一切，那才是真正的神。”

弗里德里希激情澎湃的发言终于落下，他擦了擦自己的眼镜。

“不好意思，有些过于激动了些。”

他在瀛洲的发现，虽然满足了他的求知欲，但当深入了解，尤其是获得了人为制造神明的技术之后，他反而觉得神明失去了魅力。

能被人轻易影响和定义的事物，就如同寄生的虫豸一般，实在是卑贱。

所以一时之间，他的发言才有些激动了。

但他面前的几人并没有任何要取笑他的意思，反而不约而同的轻拍起了手。

“完美的回答！教授！直到今天你才加入我们实在是我们的遗憾和损失，你很适合我们。”

老者站起身，直接离开了位置，朝弗里德里希伸出了手。

“欢迎你加入我们，让我们来一起，定义Go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