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雄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就说他是豆芽菜，我比他长十厘米，他就自卑地哭了，谁能想到这么脆弱呢？”

说完，周雄摊手歪头。

月色下，姜楚娥的俏脸越来越红，最后逃似的跑回了闺房。

看的周雄那叫一个心痒痒啊。

“嘿咻，嘿咻！”程谷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铲意中土，表示你们聊你们的，我铲我的，全然不顾其他人在做什么，一铲，两铲......

月色下，小海双眼闪闪地看着周雄：“周雄哥哥，我可以跟你学剑吗？”

周雄还沉浸在姜楚娥害羞的表情里没回过神来，随口问道：“你学这些干什么？”

“我也想保护姐姐。”男孩坚定地说道。

经过了昨晚，小海清楚的认识到：一个没有任何能力的好人，什么都守护不了。

周雄这才意识道小海是认真的，他低下头看着那张稚气的脸，沉默了一会：“我考虑一下。”

“好！”

“呜呜呜......”

“嘿咻，嘿咻！”

看着程谷卖力地挖土，周雄感觉浑身难受，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劲？

过了半晌，周雄如梦初醒：“你他么在人家家里埋人？”

程谷恍然大悟，他就说哪里怪怪的，赶紧把土填回去，然后扯着贾洋坐着的椅子往外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一向安安静静的小海出神地看着远去的程谷哥哥——手里的那把载着人的椅子：“周雄哥哥，你说，如果在那把椅子下面放两个轮子，那会不会拉起来轻松很多？”

周雄试想了一下，随后两眼放光地看着小海：“这个计划，不，这个想法很好！你怎么想到这么精妙的东西的？”

小男孩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嘿嘿笑着：“我就想着这样拖着太累了，加两轮子会轻松不少......”

周雄嘴里念念有词：“木椅，轮子，木椅，轮子......就叫它轮椅吧！”

多年以后，站在车间的流水线上，姜·卿海负责人将会回想起周雄给这玩意起名轮椅的那个遥远的下午。

......

次日清晨，周雄领着陈曦离开了姜家宅院，他要带她去贾家找到她的母亲。

周雄不愿放弃，再一次问程谷：“你真的不跟我去？这可是难得装逼的好机会！一会他们谁敢拦我，我就把我的令牌甩到他的脸上！”

程谷婉拒：“不去不去，我不喜欢看热闹。”

呵呵，还想让我去看你装逼？你是主角还是我是主角？想都别想。

周雄只好不甘心地和陈曦走了，姜楚娥出去买菜，只剩下小海和坐在屋外看着鼓起小土包发呆的程谷。

小海犹豫了一会，跑过来问道：“程谷哥哥，我，可以跟你学修仙吗？”

显然，小海不想一棵树上吊死，他预感，这两个救了他们的大哥哥不会留在柳方镇太久。

程谷回过神来，笑看着他：“你不是找周雄了吗？”

那天夜里，虽然程谷在一边挖土，但余光还是看到了小海和周雄搭话的样子，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程谷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

小男孩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两声，这个时候最好的回答就是不说话。

程谷自然不会计较什么，但确实陷入了犹豫。周雄和自己不同，程谷听说周雄主修的是自己家的功法，而不是玄灵诀。

而自己还只是一个筑基期的修士，很难保证不会把小海教歪，到时候修多了个头或者修出了三头六臂，姜楚娥可能会找自己拼命了。

‘钟山呼吸法可以给他试试，刚好可以看一下这个东西究竟是不是这个世界的功法，这个世界的人能不能修成。’

他摸了摸小弟弟的头：“可以教你，不过我和周雄不同，你若在他们回来之前还没符合我的条件，我就不教了。”

“好！”小海兴奋地答应道，又有些紧张。

得找个高一点的地方给他传功......找哪里呢？

程谷看了空旷的野外一圈，最后的视线停留到埋了贾洋和六位阵法师的那个土包，起身坐到上面去。

看着视野稍微开阔一些，他满意地点点头，开始传功：“盘腿坐，闭眼调整呼吸，记住这两句话：‘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曰静，静曰复命。复命曰常，知常曰明......’”

“尽力使心灵的虚寂达到极点，使生活清静坚守不变。你可以在心里想象一颗苍天大树的生长过程，生根发芽春绿秋黄，万物都一齐蓬勃生长，所有的细节和发展过程都在心里慢慢想象，都从而考察其往复的道理......”

程谷说完，睁开眼睛望向底下同样盘腿坐着的小海，男孩的表情是那么的认真，就好像困在海上的溺水者抓住了救命的绳索。

‘他想保护他的姐姐。’

程谷比周雄敏锐，一下子就推断出小海修仙心切的原因。

若是能成，也算结了结了一段善缘。

他低头眼神微敛，静静地等待着小海的成功。

遗憾的是，直到姜楚娥买完菜回来，程谷还是没从小海身上感受到钟山呼吸法独特的气。

失败了......

倒也在意料之中。

程谷从土包上站起来，微笑着向姜楚娥搭话：“买了啥？”

周雄提前把钱给了她，今天伙食应该会好一点了。

“黑猪肉、鲈鱼，菜院子里就有。”姜楚娥怯生生道，看着程谷脚下鼓起的土包，想到里面埋了七个人，她就控制不住自己害怕的情绪。

小海睁开眼看着两人互动，他双眼有些发酸，他知道，自己没有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