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也贴了字:日月楼中日月长。
正是著名的丰子恺先生在陕西买的一所小洋房——“日月楼”的对联。
要考究的细一些,这上联其实和丰子恺先生无关,实际上他只给他的日月楼诵了一句日月楼中日月长,上联是别的人对的。
但程谷,他书读得太认真,哪里知道这些考试以外的文学故事。
他能记住这副对联,全是因为这是他当年在暗恋对象的纸条里看到的句子。
他的暗恋对象当年很喜欢在纸上写一些字和句子,心血来潮过后便揉做一团丢掉,程谷则偷偷收集起来,算是他自己的一个小秘密......
总之他记住了这一句话,因为他觉得很潇洒,很帅。
想到这里,程谷的脸一抽:自己死了以后,那个藏满了她的字迹的小盒子,不会被翻出来吧?
他的心情一下子不那么美好了。
“哎,都过去了。”
程谷摇摇头,青春期早已离他远去,那位曾经令他暗生情愫的女孩也早已为人母,何况往事只如尘土,现在已是隔世。
他眼尖地往练功房内看一眼,看到福三代睡得香甜,无语地摇摇头:“天天就知道吃吃吃,睡睡睡,都不知道跟我说说话。”
程谷把用剩下的浆糊和猪毛刷搁到一旁,洗洗手散步去了。
春风送暖,冰雪消融,不止灵宗,距离地面几千米的伏闵峰也是如此。
地面上的本来厚厚的白雪现在已经融化了一大半,化作淙淙春水流下伏闵峰。
至于会不会临湿下面的人,程谷就不太关心了。
他感受着春天的活力,万物复苏,野草钻出了地面,巨树也长出了嫩芽。
“小树!”程谷高兴地挥手。
看不到顶的巨树晃晃树枝,跟程谷算是打了招呼。
挥手后,程谷微笑看向雪人们。
“1,2,3,4......12?只剩下了12个吗?”
本该有16个的雪人,如今这里却少了4个。
他惊疑不定地再数了一遍,依旧就有12只雪人。
程谷有些难过。
他并不是难过于小雪人的消融,在他的认知里,它们其实并没有生命。
令他他难过的是,雪人的消失,也代表着陈清苓、萧白白和自己的这半个月的快乐时光的结束。
你知道它们最终会消融,甚至心底早有预料。
但当它们真的消失不见了,你又会觉得:这也太快了。
程谷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春来,雪融,这是自然规律,是不可更变的。
自己能做的只有不断的变强,与天同寿,与地同齐,不去做那只消亡于春日中的雪人。
......
灵宗。
当日酒楼的在场人之一,那名独眼女人来到一座洞府内。
她看着坐在蒲团上的倩影,心里暗自点头。
不愧是京城世家的天之娇女,这份气息,同境界之下,恐怕比灵宗几百年前的那位许长笙还要强,大概有2个筑基期陆剑,1.5个筑基期二长老......
独眼女人下意识想到了陈清苓,那个可恶的女人。
她忍不住皱了皱眉,细声细语道:“小璇,我替你查了一下,你的那个未婚夫,好像跑了。”
“又跑了!?!”美人发出烟熏过的声音,她恶狠狠地睁开眼睛看向女人。
“我找爹爹寻他半年,好不容易找到了他在灵宗,现在他又跑了??”她生气地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
‘多好的女孩子啊,要是不笑不说话就好了。’独眼女人默默思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