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闻言，伶风沉默了，单就蔷薇归属感这个问题来说，她其实是跟杜卡奥持相反意见的，当然，这只是就她个人立场而言。

如果将心比心，她又没觉得杜卡奥错。

但作为一个长辈，她会因为杜卡奥的一些过于直接的方式，心疼蔷薇，那毕竟是她眼看着长大的，还只是个孩子。

“行了，这件事情就这么决定吧。”

杜卡奥想了想，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不过说着，他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给她放几天假吧，她不是一直吵着要去找苏余么，正好，太阳之光的降临地点也是巨峡市，刚好让她也去放松放松。”

“……”

伶风看着杜卡奥，没有说话，因为她知道接下来肯定还有一句话。

果不其然，杜卡奥说完之后想了想，走到桌前打开抽屉，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银行卡递了过来：“喏，‘活动经费’什么的你就从这里面取给她，但记得千万别告诉她这是我安排的。”

“知道了。”

伶风应了一声，接过卡，转身翻了个白眼然后走出了办公室。

……

地球。南尼哥。

朝阳初升，一颗孤零零伫立在戈壁上的猴面包树上。

苏余依着树干，目送着天使彦的背影逐渐远去，不出意外的话，她等下应该会跑到巨峡市，装模作样的演上一场天使降临的好戏。

“正义秩序，呵……”

苏余不知怎的，突然就觉得有些好笑，这些新生代的天使们，漂亮是真的漂亮，单纯也是真的单纯，轴起来，那也是真的轴啊！

不过问题不大，这意味着她们都很好忽悠。

想到这里，他直接从树杈跳下，然后沿着树根旁那个金属阶梯一路往下，回到了自己那座早已经万事俱备的南尼哥地下基地。

这里原本是一个天然的地下空腔，最低点距离地面574米，是两条地下暗河的交汇处，再往下是14米有一个1200年前的古代陵墓。

五年前他与这个宇宙的托尼·史塔克，也就是仇恨人联盟里的那位铁人，测试战甲时，从高空掠过，偶然通过超级视力发现了这里。

然后，偷偷改造。

如今经过五年的发展，这里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首先地下暗河被迫改道，其次陵墓直接去见了上帝，当然，一些有意思的小东西还是留了下来的。

比如现在佩泊脖子上戴着的那颗珠子，就是先从陵墓主人嘴巴里抠出来，再经过他接近三百度的热视线消毒驱邪，然后才重新使用的。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如今这个地下空间已经足足有三个篮球场大小，上下共有六层，最上层仅离地面200米，最下层更是深入地底700米，妥妥的一个大工程。

平日里这个地下基地的运作由菲奥拉远程维持，基地能源由最下层那十四个巨型方舟反应堆提供，日常运转与维护则配有可远程操作的铁人同款战甲279具。

自打基地建成的那日算起，整整四年零六个月下来，这座地下基地的目标只有一个——克隆！

通过他改进过后的再生摇篮，即细胞打印技术，通过所收集到的生物体数据，日夜不休的克隆……‘人’。

“所以天使对生命的定义到底是什么？”

看着眼前高高摞起的一个个低温方仓，苏余不禁回想起天使彦一开始的好奇，以及后来知晓原因后的淡然。

记得在原剧里，正义秩序的制定者，诸神之王凯莎在天城通告莫甘娜的罪名时曾说过：生命是高贵、宝贵、可贵的。

可自己这种行为……

难道不是对生命的一种亵渎？

苏余不禁有些疑惑，照理说自己这种做法应该不为天使所容才对，但天使彦却显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一脸平淡地问了一下他这么做的原因。

虽然他不可能照实说这是自己‘暴兵计划’的雏形，同时也是未来可以跟莫甘娜交换技术的一个筹码。

可她难道就不觉得……研究基因技术这个借口，有些太敷衍了么？

苏余悬在半空中，环视着面前这2349座低温方仓，一个困惑了他许久的问题，这时又悄悄地冒了出来。

生命到底是什么？

这个问题自‘暴兵计划’诞生那日起就与其一直存在，他思考了许久，直到见到了史塔克的‘贾维斯’，这才终于有了一些想法。

于是，菲奥拉诞生了。

人工智能算生命吗？

他不确定。

但可以由此作为基础，先假设它是一个生命。

即相对没那么‘完整’的生命。

然后为了使它变得‘完整’。

‘类情绪算法’与‘意识导入算法’应运而生。

与此同时，在确保完全忠诚的情况下，他又赋予了菲奥拉近乎完全自由的权限，而菲奥拉也不负所望，经历了多次算法迭代后，变得越来越像一个人了。

特别是一年前，当菲奥拉十分忐忑的向他提出想要一具属于自己的身体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已经拥有自主意识的她应该已经算趋于‘完整’了吧。

那她能算是生命了么？

在经过多重考虑过后，他最终还是给了否定。

那之后，再生摇篮plus诞生，那具以氪星基因为模板的身体被制作出来。

“或许等这趟回去巨峡市后，帮菲奥拉完成意识导入程序的最后一步，这个问题才会有答案。”

苏余沉吟了片刻，轻点着手腕上那枚手环如是在心里说道，而手环似乎也感应到了他此时的心绪，轻轻柔柔地闪烁着蓝光。

如果这一步走对了，那么接下来只要吃透超神宇宙的基因技术，暴兵计划就可以正式展开了。

苏余抬起头，目光悠悠。

可不知怎的凯莎那句话的后半段，突然自记忆中悄悄浮现出来。

【……天使永远不该去研究如何把生命变成可以交易的物质。】

他又再次陷入沉思。

生命……物质？

天使到底是如何定义‘生命’的呢？

还有恶魔。

她又是怎么看待生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