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还在家教了岑永丰一些战阵之道,岑永丰颇为聪颖,学了个大概就出来吹牛,并且试图教授其他孩童。
“不是的不是的,额不是想当逃兵,就是有点饿了,能不能回家去啊二蛋哥?”
被训斥的男孩小脸一红出声辩解道。
“别说这些狡辩的话,你想不想跟我学习本事,今后杀鞑子立功?想不想?我就问你想不想?”
岑永丰强硬的说道,他听自家爹爹说过慈不掌兵,所以就没给小伙伴好脸色。
“---额-额学。”
那小男孩还是没抵住诱惑,留了下来,再次拿起木棍站直。
“诶呦,看看这是谁啊?这不是村东头的狗二蛋子吗?哈哈哈,怎么,在这里玩过家家呢?啊?”
岑永丰正在幻想自己成为大将军冲锋陷阵之时,一帮子年龄稍大点的少年在为首一又高又胖的少年带领下发出嘲笑声,他们从旁边经过,看见了这个场景就想逗逗乐子。
“呵呵,不敢不敢,鄙人只是在演练怎样踹你爹爹的尊臀。”
岑永丰不屑的看着那伙少年,他们虽然差不多大,可是自从他跟着几个军中博士学了几天字之后,便自以为格局比他们更大,所以有些看不上眼前的小屁孩儿们。
“嗯?踏马的,你爹在外边给人家打了个杂你就敢如此嚣张?”
这群半大的少年都是刚刚从地里帮自家父母劳作完,前来找乐子的,却没想到被岑永丰一顿嘲讽,于是纷纷怒不可遏。
“死胖子,你给我闭嘴,我爹现在是朝廷认证的保安队队长,你敢侮辱朝廷命官?看我叫人抓你。”岑永丰插着腰显得非常张狂。
“嘿,好笑啊你,哈哈哈,芝麻绿豆大小的官儿也敢叫嚣,我二叔乃是在兴平军当兵吃饷的正式军人,难道不比你爹强吗?”
胖孩儿哈哈一笑像是想到了好笑的事儿。
岑永丰气的满脸铁青,于是两拨人马就这样隔着一条沟渠互相大骂了起来。
“#¥¥#%#¥……”
过了一会儿,两方人马还没骂够,却不约而同听到了一阵阵马蹄声,他们看向东边,发现身穿黑甲的骑兵正朝着他们村而来。
【轰隆隆隆】
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骑兵就依次从旁边过去。
只留下一人勒马定在他们身前大声喊叫道:“快快回去通知你们的大人,全都向北边礼泉县方向撤离,鞑子马上就杀过来了!”
斥候又重复了几遍,随后不再理会这群懵掉的小孩儿,而是独自一人奔向官道村,通知村长与保安队长。
“别愣着了赶紧回去警告家人避难了,鞑子可都是豺狼啊!”
岑永丰最先镇静了下来,他尖锐的声音叫醒了小伙伴们,大家都忘记了刚才的不快,大一点的少年在胖子的带领下帮助小一点的孩子们跨过沟渠逃向了自己的家。
“娘子!娘子!”
岑永丰奋力奔跑,刚刚回到家正要跟娘亲提醒之际,他的爹爹岑勇就冲了进来。
“幸好,二蛋也在家!”看着自己的儿子,岑勇松了一口气。
“什么都别说了,赶紧收拾些细软带着娃朝着北边礼泉县逃命!”
岑勇咽了咽唾沫,抓着他娘子的手吩咐道。
“相公你不与我一起逃命吗?”岑勇娘子也没问为什么,她很信任自己的相公,只是问了他为何不一起走。
“放心吧娘子,我已命保安队其中一个兄弟照顾大家的家眷,我们剩下的人都要遵循军令,前往兴平集合抵御鞑子。”
“相公,奴家求求你了,别管这些了!就你们几个人手有什么用处?多你们不多少你们不少,让别人抵挡鞑子去好不好?要是家里没了你我们母子俩还怎么过啊。”
岑勇的娘子说到动情处抱着岑勇哭了起来,将其胸膛很快的打湿。
岑勇先是露出了纠结的表情,他心中一度想听自家娘子的话,毕竟他们保安队又不是主力,军令也没强制他们必须前往兴平,他完全可以跟着家人一起跑。
但是过了一会儿,岑勇立马恢复了坚定,因为他想起了教习教给他们的道理教给他们的家国观念,他往日没读过书,所以浑浑噩噩,自从在兴平受到一众教习的教导,他不但识字了也识理了,心中的道德感让他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
“娘子,大家若是没有了,小家又怎么保得住?我听闻教习说过,鞑子可不是改朝换代这么简单,辽东之地的投降者最后差不多都被老奴杀掉,我们一定不能重蹈覆辙,就算奋战而死也不能跪着被人当猪杀!我要保护咱们这个小家,也要保护咱们兴平的万家,你放心吧!老子一定不会让鞑子得逞的……”
岑勇抱着娘子细声安慰了一会儿,随即就让她抓紧时间收拾行囊。
而他则拉着自己的儿子走到一边吩咐道:“永丰,爹知道你聪明,能听得懂事理,这证明了你已经不是个小孩子,而是一个大人,所以爹就将娘亲交给你保护。若是爹爹死在鞑子刀下,或者张提督大业失败,你要记住这些,记住所有的一切,先蛰伏忍耐下来,找寻机会为我报仇,赶走鞑子!若是事不可为那就隐居山林,从此做一自了汉罢了。”
岑永丰忍着泪意坚定的点了点头。
随即两人拥抱了一下,岑勇就拿着兵器与其他保安队人员会和。
岑永丰也带着娘亲跟着乡亲们准备向北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