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佛朗机炮由于行动不便,就只能先放在阵前充当鹿角拒马。
只要将火药带走就行了,敌军也损坏不了大炮。
虽然此举让战车营部总薛伍六十分不满,但刚才杀爽了的他也没与张汉顶嘴,只是亲了几口他的老婆,抚摸了一下光滑的炮身,这才与其他人撤向两边。
阿楚珲在路上见肥肉溜走只能大吼着狂怒,率领进攻的八旗将士速度越来越快,阵型也逐渐不稳。
尤其是处于阵中的重甲兵,他们跑的气喘吁吁,被落在了后面。
只有阿楚珲身边的三千骑兵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杀尼堪!”
“杀鞑子!”
两方越来越近直至接触,凤翔军前三排的刀盾兵被汹涌冲锋而来的建奴士卒直接冲垮,他们带着惯性与杀气,凤翔军将士没有抗住第一轮猛攻。
幸亏后方的矛兵与枪兵将阵型立住,使敌军未能再向里突破。
“狗贼看斧!”
就在此时,几员建奴猛将带着亲兵从不同的方向冲了进来。
他们一手拿盾一手挥舞着兵器将刀盾手一阵乱杀,并趁势杀进了矛兵的阵型中。
这些个将领都身穿重甲却又比八旗重甲兵更为灵活更有气力,他们顶着锋利的枪芒近身,大杀四方。
阿楚珲也开始调整阵型,让博敦与阿林一人带三千兵马从中阵出发向凤翔军两翼行动,就如同一只大鸟张开了翅膀,包裹住凤翔军。
“命张汉的车营行动。”
张鼎在中阵看见前阵不敌,也不惊慌,他立刻沉稳应对。
张汉收到军命后,立马让四人一组上车的五百辆战车分为两部从两翼出发,绕一个更大的圆进击。
这是张汉想的新战法,就是移动发射火铳,尤其是凤翔军掌控了西北产马地,对于马匹根本不像南明那样缺失,他直接升级战车营一车双马,这样战车速度更快也更稳定。
本来张鼎还想搞出来个弹簧作为减震,但如今凤翔军炼出来的钢却质量不够,不能量产,所以就只能这样将就的用了。
张鼎清楚战车走起来有多颠簸,可是绕着敌军发射火铳又不用瞄准,只需要开铳就行了,打的中打不中无所谓,只要能骚扰敌人。
所以张鼎才命张汉大胆的启用此策,而不是将战车作为营寨立在前面,总是依靠防守打法,还是不利于凤翔军的发展。
而就在张鼎有所行动之时,阿楚珲刚派出两部夹击,又看见凤翔军也派出了两个车队,绕着博敦、阿林两部而去。
他本以为对方要用战车突击,谁料战车营改变战法,从车厢一侧的小孔中插出来两杆火铳。
“速度慢一点,再慢一点,没人理会咱们,咱们放心的射!”
正在驾驶战车的车兵听见身后车厢的命令,立马降下了速度。
感受到颠簸减少的车营掌旅随即开启了第一铳。
【啪】铳声响起,紧随其后千杆火铳也都一一发射,由于公输台的匠人提出建议在两侧车厢开四个小洞,能够容纳火铳塞出去,这样一来不仅能保证铳手的稳定,也能保护他们不被击中。
所以战车中的铳手听见第一铳的响声后,立马拉开了上方的两个小窗口观察敌情,随即将火铳从下面的小洞塞出去开铳。
他们身后的另外两人待打了一铳之后,立马将手中装好弹丸的鸟铳递了过去。
就这样重复交替发射,几轮齐射下来直接造成建奴两翼很大的伤亡。
“这些尼堪又搞些什么鬼东西!”
阿楚珲部死伤惨重,他恨不得与对面敌阵中的张鼎血战一场,而不是在这里耍阴谋手段。
“禀报大人,巴彦图大人从后方带了五百人前来支援。”
就在阿楚珲无能狂怒的时候,有一传令兵前来禀报,说巴彦图收到张鼎主力来袭的消息,立马丢下粮草车带着自己的亲卫与部分护粮兵共五百人赶来支援。
“让他过来。”
阿楚珲深吸一口气,倒是没怎么给巴彦图难堪,毕竟大敌当前,他没心思内斗,若是此战大败,别说努山了,他阿楚珲也落不着好处。
而一旁被夺了兵权的努山听见巴彦图的名字,扭头看向身后。
没一会儿巴彦图就赶了过来,他朝着努山跪地,却被努山拒绝:“现在的统帅是阿楚珲不是我,你跪错人了。”
巴彦图见此情形也只能再次朝着阿楚珲跪地磕头。
“好了,别搞这些没用的,你刚才也在后面看见了,对方的战车营该怎么处理?”
听着噼里啪啦的铳响,每一时每一刻都有八旗勇士伤亡,这让阿楚珲心中很是急躁。
“大人,不必惊慌,可命骑兵出动前去骚扰战车。”巴彦图见营内诸将又急躁又慌乱,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通,所以心中有些气愤,他心想若是他在前线指挥,定不会犯下如此大错。
听到这里,阿楚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头分出了两千骑兵前去骚扰战车营。
“回来,怎么打你们知道吗?”
见阿楚珲的亲信兴高采烈的就要走,巴彦图有些不放心的询问了两句。
“还能怎么打?我带领勇士过去砸开龟壳子杀光尼堪!”
“对!”
望着两人自信的模样,巴彦图忍住不耐烦说:“唉,你们这样不是寻死吗?敌军车厢是由铁包硬木你们怎能搞得开?现在有没有大将军炮?唯一的办法就是击杀他们的马匹,让他们困在原地,待我大军获胜之后再一个个的清理他们。”
“照他说的做。”
两亲信本来还想反驳巴彦图,却被阿楚珲瞪了一眼,于是只能悻悻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