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他们读书就是出于这个目的，这样他们才能更好的协助我们打理好家业。”

牛师尚才十二岁，并不是很能体会到其中的道理。

但见牛师友说的头头是道，还拿大家族当例子，也没有再说什么。

牛师度年长几岁见识更多，则露出若有所悟的表情：

“有道理，将来我们都出仕了，确实需要人帮忙打理家族产业。”

“若让外人来做，那定是不能放心的，庶子确实是最合适的。”

牛师尚不服气的道：“他们手脚也不见得就比外人干净。”

牛师度摇摇头道：“不一样不一样，外人可以拿我们的钱去置办自己的产业，最后把我们掏空。”

“庶子无法脱离家族，他们很清楚只有将产业打理好，自己才能有好日子过。”

“所以就算是贪钱也会有个度，更不会主动将我们的产业败光。”

牛师尚终于被说的哑口无言。

牛师度佩服的道：“还是老四看的清楚，之前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

牛师友顺着他的话说道：“现在知道也不晚啊，以后对庶子稍微和气一些，免得他们和我们离心。”

牛师度颔首道：“应该的，以后要多和他们笼络一下感情。”

“再观察一下每个人的能力和特长，日后好做相应安排。”

牛师尚依然有些不服气，又说道：“庶子有用，为何要让庶女也进学？总不会是想让她们当陪嫁吧？”

牛师友解释道：“那倒不是，三兄可知为何世人都热衷于取五姓女吗？”

“即便是庶出的女儿，都有大把的人娶回家当正室。”

牛师尚羡慕的道：“因为五姓传承久远权势大，他们想借此攀附。”

牛师友颔首道：“确实有这方面的原因，但也不尽然。”

“五姓都是诗书传家，即便是庶出的女儿，也是从小就接受良好的教导。”

“懂诗书明礼仪，家里家外都是最好的帮手。”

“而且母亲贤惠，更容易教导出优秀的孩子……”

“娶五姓女，不但可以借助世家的力量，还能保三代子弟都出人才，这样的好事谁不愿意去做啊？”

“而以五姓为首的世家大族，正是靠着师生姻亲关系，编制了一张大网。”

“正是这张大网，保证了他们世世代代享受荣华富贵。”

“我们牛家想要兴盛，也要和他们学习。没有条件就算了，有条件一定要让族中女子读书。”

“这样将来她们才能嫁给好人家，我们家也能靠着姻亲关系多一个盟友。”

牛师尚瞠目结舌，他没有想到这件事情背后，竟然有那么多门道。

这个世界实在太复杂了。

牛师度则连连点头，深以为然的道：“以后对庶出的姐妹要更加和善，这样她们才会念家族的好。”

牛师友心中长出了一口气，终于将事情说通了。

不管是真心实意也好，是为了利用也罢，只要嫡子们能对庶子和善一些，那都是一个进步。

怕说太多露馅，他就转移话题道：“哎，对了，两位兄长不应该在学堂吗？怎么就回来了？”

提起此事，牛师尚也没心思想庶子的事情了，一脸愤怒的道：

“别提了，我们是被先生撵回来的。”

牛师友皱眉道：“为何？难道就因为你们提出要退学？”

牛师度接话道：“不是，是因为别的事情。”

他就将事情经过讲了一遍，听完后牛师友也是相当无语。